夏雨嫣雖說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可她卻十分孝順,此刻見自己母親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的。

她看著母親泛紅的眼圈,想著自家這些年來確實在京中難以立足,便點著頭答應了自己的母親。

“我先說清楚,這賞花宴我去沒有問題,但若是想要我做些什麽卻是不能的,況且當日前去的閨秀必然眾多,女兒也不一定能入得了貴人的眼,一切隻看造化。”

夏雨嫣肯去定國公夫人已放了心,以夏雨嫣的出身和容貌才情,定國公夫人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所說的不能入貴人的眼,隻是到底能不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缺又是兩說。

“什麽造化不造化的?你忘了先前京中是如何傳葉二小姐的?她如今不照樣是襄王妃麽?你又不必她差什麽,你且好生準備著,這幾日母親會讓針線房好好為你準備那一日穿的衣裳首飾的。”

夏雨嫣頗有些不耐煩的點頭應下了定國公夫人,定國公夫人這才帶著丫頭婆子從夏雨嫣的院子裏離去。

眼瞧著離夏雨嫣的院子漸漸遠了,跟在定國公夫人身邊的婆子便開口誇讚著定國公夫人。

“還是夫人好手段,一早就在寧郡王府裏引著小姐結識了葉家二小姐,這些時日又一再的拿著葉二小姐的事情提點小姐,即便小姐再蠢笨,隻怕如今也存了與葉二小姐一爭高下的心思了。”

定國公夫人聽了那婆子的話,隻斜眼看了一眼,便沉下了臉,她淡淡開口,斥責著那婆子。

“小姐自幼養在老夫人跟前,是老夫人按照她自己喜歡的性子來教養的,這如何使得?你看滿京城裏的小姐,莫不是端莊嫻熟的,偏偏咱們家的小姐竟如不知民間疾苦的仙女兒一般,我這個做母親的,少不得就要多為她操心了。”

“況且咱們家如今就這麽一個嫡出的小姐,卻被老夫人教成這樣,你以為是什麽好事?日後若是遇到了那等有心機手段的,隻怕她吃虧的日子還在後頭!”

那婆子聞言,便不敢再多說什麽了,況且這是老夫人和夫人之間的結,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當著主子的麵埋汰主子。

“這幾日你們眼睛可要利索一些,好生盯著針線房為小姐做衣裳,嘴巴伶俐些的,就多去街上打探打探,看看其他府裏都是如何準備的,咱們府裏斷不能讓人比了下去,知道了麽?”

跟著定國公夫人的丫頭婆子都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心腹,自然也知道這位夫人的手段,聞言,便頓時噤若寒蟬,一疊聲兒的應下了她的吩咐。

隻是剛走了幾步,定國公夫人忽然想起女兒之前提起過她如今不僅與葉傾城交好,與征西大將軍府上的大少夫人亦是相熟的,她便又吩咐了身邊的嬤嬤。

“回頭取了小姐的帖子,送去襄王府和征西大將軍府,請襄王妃和征西大將軍府的大少夫人在賞花宴那一日多幫襯一把小姐,這樣小姐的勝算也大一些,這事要快一點去辦,若遲了,倒顯得咱們家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