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聽到葉瑜這話時,險些氣的倒仰,葉家再怎麽說也是曆經數代的大族,即便是葉瑜分家提出多要些銀子的意思族長也沒有多說什麽,可他這會兒竟要請人來家裏對家中的字畫進行估價,實在是讓族長大感意外。

“葉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妄生事端,你到底想要如何?你要的銀子葉琛已經按你的要求答應了,可你們自己啊收藏的古玩字畫,找人來估價又是什麽意思?你是嫌葉家分家丟臉丟的還不夠嗎?”

族長已然被葉瑜氣的糊塗,他原來隻以為葉瑜是被葉老夫人慣壞了,如今看來,哪裏隻是慣壞了?分明就是不知輕重!

“我哪裏丟臉了?開門七件事樣樣都要花銀子,我們家比不得葉琛家家大業大的,咱們家往後隻能靠家裏的莊子鋪子了,那鋪子若是不賺錢,咱們一家子人難不成要去喝西北風不成?”

葉瑜並不認為他錯了,反而覺得他的處境極難堪,畢竟葉家二房如今隻有葉文彥一個人在朝中當差,若是他沒有複職的話,隻怕大房往後的日子愈發難過了。

“你若覺得你家吃了虧,老夫便將古玩字畫及銀子一分為二,你們一人一半,你覺得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就去當古玩字畫吧!”

族長愈發看不慣葉瑜這張嘴臉,若非是因為他,葉老夫人又何至於不顧葉家二房?

“那便這樣吧!”葉瑜臉上還有不甘心的神色,他到底舍不得那些銀子,但又不想吃虧,隻能仍由族長做主了。

“大伯這話怎麽有些不情不願的?若真論起來,錦繡出嫁時的嫁妝本因由大伯自家置辦的,可那會兒大伯母回了娘家,大伯又無法置辦女兒家的嫁妝,我母親為錦繡置辦嫁妝時還是拿我們二房的東西填的,這一筆是否也該清算清算了?”

袁煦婉坐在遠處,她翻轉著手腕,一雙眼睛膠著在自己手腕上的七寶玲瓏飛鳥銜珠鐲子上,狀似無意的開口說道。

對於林氏給葉錦繡的嫁妝一事,葉傾城和袁煦婉都十分不滿,他們二房雖然不缺這些,但大房素日對待二房的態度讓她們覺得極不值得,所以昨兒葉傾城和袁煦婉私下一商量,便由袁煦婉出頭,將此事當著族長的麵說了出來。

“如此說來,這財物又當另行再分,葉琛,讓你家夫人將給錦繡丫頭準備嫁妝的清單拿出來,咱們將那些東西從大房裏減出來了再分吧!”

林氏卻搖了搖頭對族長說道:“族長,那些既然過去了也就算了,不過是一副嫁妝,咱們二房還置辦得起,今日分家原本就要有一房略吃些虧的,咱們終歸是一家人,若是為了這些黃白之物而生分,當真是要讓人笑話了。”

林氏的話說到了族長的心坎上,他再度打量林氏一眼,隻見她溫婉沉靜,坐在葉琛身邊自有一股八麵不動的神色,到底是大郢第一世家林家出來的女兒,但是這通身的氣度,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