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提了一句讓多分一個莊子給葉瑜,竟讓族長惦記起她的體己來了,她又不傻,忙偃旗息鼓,揭過了此事。

“嗬,老夫人這話可真是讓孫媳開了眼界,昨兒老夫人還當著這滿屋子的人咒將軍呢,今日這話孫媳怎麽有些聽不懂呢?”

說話的是袁煦婉,他沒想到葉老夫人昨日能當著葉家人說出那麽一番話來,今日當著族長的麵竟一轉眼又換了一套說辭,實在是讓她覺得氣不過。

“老夫人這話等將軍回來了,孫媳一定會如實轉告給將軍,還望族長到時候幫忙做個見證,老夫人是願意將體己留給將軍的。”

袁煦婉這話說的葉老夫人臉色煞白,昨日隻是當著葉府的人,她自然不會有那麽多顧忌,可今日不同,今日還有葉家的族長,若是讓族長知道了她昨日說的話,隻怕不會這樣擅自罷休的!

果然,族長聽了袁煦婉說的話,臉上神色愈發難堪,整個葉家誰不知道這一大家子就數葉琛家最為得力?

如今不過是不惑之年已是正一品的大將軍了,而他的女兒不久將嫁給襄王,葉文彬作為葉琛的長子年紀輕輕已是手握實權與葉瑜並肩的正四品歸德中郎將了。

試問整個葉家,誰肯得罪這樣一柄碩大的保護傘?

“老夫人,彬兒媳婦說的話可是真的?老夫素來便聽族中人說起你偏袒葉瑜,今日一看老夫人的言行著實讓老夫意外,老夫回去後自會跟族中的老人商量,還請老夫人自重。”

葉家族長這麽多年來從未對誰家說出這樣的重話,今日對葉老夫人說的這一番話還是頭一回,因此在場之人一臉震驚,紛紛看向葉老夫人。

“我看你們誰敢?我是當今太後的遠房表妹,又是當今皇後的姑媽,是連皇上都要敬三分的人!”

葉老夫人沒想到族長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脾氣一上來,也十分執拗,氣哼哼的對在場的人說道。

“老夫人這話大可去太後和皇上跟前說,老夫就不信太後和皇上還會管我葉家的家事,況且老夫人既嫁入葉家便是葉家婦,自然該嫁夫從夫遵守葉家的規矩!”

族長的話讓葉老夫人再也挑不出一個不字來,她囁嚅了半晌,忽然便拍著身邊椅子的扶手,嚎啕大哭了起來。

“老身這是做了什麽孽,如今一把年紀了,竟然要被家中這樣一個晚輩當眾羞辱……”

老夫人的哭聲來的太過突然,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並沒有一個人上前寬慰她,反倒是袁煦婉,臉上開始時還有些愧疚神色,待聽到葉老夫人當眾指責她,臉上愧疚神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族長,並非是妾身有意頂撞祖母,實在是我家將軍本就奉命辦差下落不明,可老夫人昨兒竟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妾身實在是氣不過。況且妾身雖說與將軍結為夫婦時日不久,可將軍的人品本事妾身是信得過的,因此妾身剛剛才沒忍住說了那樣一番話來,若老夫人覺得妾身說的不對,妾身願意向老夫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