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鬆鶴堂出來時,府裏各處已掌燈了,葉傾城和袁煦婉跟在林氏的身後,步伐比來時更快了幾分。

待她們回到秋塢苑時,林氏這才長長歎了口氣,她想起今日葉老夫人對她的態度,竟然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娘,你答應為大姐操辦婚事,可有見過她的嫁妝,莫不是祖母真想著拿劉氏的嫁妝給大姐,再不添其他任何物什吧?”

其實葉傾城剛剛在鬆鶴堂就想著要問這個事情,隻是礙於當時葉瑜和葉錦繡都在場,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實在是不好問這些事情。

“是啊,母親,若是老夫人讓娘幫忙操持葉錦繡的婚事是打著讓咱們幫忙置辦嫁妝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做這冤大頭啊!”

袁煦婉也在一旁附和著葉傾城,她嫁入葉家雖然時日不長,但自己一家人受的委屈她也看在眼裏,自然是不希望自家人又吃虧還要再出力的。

林氏看著女兒和兒媳婦,臉上露出一副無可奈何地神色來,她伸手拉著她們二人,語重心長的對她們二人說教。

“咱們家不是拿不出來,如今大房是個什麽情況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讓錦繡就這麽寒酸出嫁,也是丟了咱們葉府的臉麵不是?他們大房日後如何我不得而知,可咱們這一頭往後還要過日子,傾城三月裏還要出閣,總不能讓人小瞧了咱們葉家去!”

林氏的一番話讓葉傾城和袁煦婉找不出話來反駁,畢竟林氏的話也都有道理,世家大族,總是要周全家族的顏麵的。

“你們都別說了,我心裏有數,此事我會多跟將軍商量的,總不會教咱們家既失了裏子又丟了顏麵的。”

且不說林氏這裏她們母女幾人沉默不語,在葉府的假山邊,葉文彥和染墨也是彼此一言不發。

葉文彥看著染墨比往日消瘦的模樣,便關切的問著染墨:“一連幾日都不曾見到你,你可是生了病?”

染墨心中一暖想起葉文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終究狠不下心來。但她想起小姐和玉墨說的話,心中十分掙紮。

一邊是她暗自喜歡的二公子,一邊是一起長大的小姐和玉墨,染墨的心裏頓時如爪子抓撓一般。

“染墨,你怎麽不說話?你往日裏見了我不是最喜歡與我說話的嗎?”

葉文彥見染墨不說話,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忙放軟了聲音,十二分耐心的跟染墨說著話。

染墨認識葉文彥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從前礙著劉氏的原因,她隻能遠遠的看著,如今劉氏不在府中了,她好容易有機會接近二公子了,難道她真的要因為小姐和玉墨的話而遠離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二公子嗎?

染墨抬起頭來,第一次大大方方的打量葉文彥,隻見他濃眉大眼,五官分明,端的是一副風流貴公子的模樣,竟與小姐以前念得話本子裏的少年公子如出一轍。

葉文彥這會兒已依稀猜到了些什麽,隻是他到底於內闈之事不甚了解,因此也不過是一知半解罷了。

“染墨,你到底怎麽了?你可不要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