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葉府裏這才漸漸歸於平靜,隻是今晚注定有人歡喜有人愁。

葉文彬的院子裏,此刻服侍的丫頭婆子們都已悉數退下,屋裏隻剩葉文彬和袁煦婉兩人相對而坐。

他們二人並不是初次相見,隻是這會兒屋裏紅燭搖曳,層層錦簾,讓大婚時喜慶的景象多了幾分甜蜜的氣息。

袁煦婉白皙的臉映襯這喜服,愈發顯得嬌俏動人,她就這樣端坐在喜塌一邊垂首不語,纖長濃密的睫毛隨著眼波忽上忽下,看的葉文彬的心也跟著起起伏伏。

“夫人……你餓不餓?要不要用些膳食?”葉文彬問出這話時,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他伸出手時先要去替袁煦婉取下鳳冠,但又怕唐突了她,隻能瑟縮著收回手來。

袁煦婉抬頭,一雙清澈的眼睛便如小鹿般撞入了葉文彬的心間,她看著葉文彬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手,臉上複又露出一抹嬌羞的神色來。

“妾身不餓,將軍若是要用膳食,妾身侍候將軍吧!”袁煦婉站起身來,飄逸的喜服隨著她的動作而動,在燭光的映襯下,愈顯的袁煦婉盈盈纖腰不堪一握。

葉文彬忙擺了擺手,又搖了搖頭:“我不餓,我是怕你餓了。”

“你如今嫁入葉家,就是我葉文彬的夫人了,我家沒有妾身,你是我的夫人,自然該與我一樣。”

葉文彬的聲音醇厚有力,聽在袁煦婉耳中竟有一番不一樣的味道,她抬起頭來,認真的打量著葉文彬,隻見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一臉的剛毅神色與京中那些世家子弟的文弱氣息格格不入。

袁煦婉看著葉文彬,露出溫柔的笑意來:“將軍的話,婉兒記住了,我在家中父母兄長都喚我婉兒,將軍若不知如何叫喚,便隨他們一樣喚我婉兒吧!”

“這怎能一樣?他們是你的親人,喚你婉兒自然是沒什麽的,可我是你的夫君,自然該與旁人不一樣的。”

葉文彬朝袁煦婉招了招手,示意袁煦婉坐到梳妝台跟前,他輕輕的為袁煦婉取下頭上的鳳冠放在梳妝台上,嘀咕道:“這勞什子這麽沉,你竟戴了半日,怎麽不早些說,好讓我早些取下來,你也好少受些罪。”

袁煦婉臉上頓時便如火燒雲一般火燒火燎的,他看著鏡中葉文彬一臉認真的模樣,一顆心輕柔的如羽毛一般。沒想到葉文彬這樣的沙場悍將,竟然還有這般柔情蜜意的一麵,這著實讓她意外。

葉文彬將袁煦婉頭上的首飾盡數取下後,便看到袁煦婉正看著鏡子裏的他在發愣,他忽然覺得體內似有一道火光呈燎原之勢,便微啞了聲音,對袁煦婉說道。

“煦婉,你今日也累了一天,咱們不如早些歇息吧?”

袁煦婉自然明白葉文彬這話是何意,她想起昨晚母親帶著嬤嬤悄悄去她的閨中,嬤嬤教她的那些如何侍奉夫君的事情,臉不爭氣的再次紅了起來。

她遲疑的看著葉文彬,並不敢輕易的回答他,然而葉文彬卻等不到袁煦婉回答,彎腰打橫抱起了袁煦婉,大步行至喜塌邊,輕輕的將袁煦婉放在榻上。

屋裏頓時衣衫翻飛,燈火明媚,佇立在兩邊燭台上的燭光“啪”的一聲爆了燭花,緊跟著,另外一邊手臂粗的紅燭亦爆了燭花。

喜塌的錦簾滿滿的落了下來,遮住喜塌內的旖旎春色,交頭鴛鴦鬧新燭,鴛鴦被中雙雙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