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和張皓識時務的趕緊找了借口匆匆溜之大吉,昭武帝剛剛處置沙力已經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了,他們兩個人跟在昭武帝身邊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六部尚書的位置,自然是十分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的,所以趕緊的離開了是非之地。

“老六,剛剛父皇也不是有意要罰你,隻是你這事做的也不對,剛剛當著你寧王皇兄的麵,朕看在你母妃的麵子上給你留了幾分顏麵,你可知你錯在何處?”

德妃向來是宮裏安分守己的一個人,這麽些年來,昭武帝並不太記得宮裏拔尖的幾位嬪妃,但誰的性情疏懶、誰的性情沉穩、誰不爭不搶,他都統統記在了心裏。

“兒臣不該一時衝動在皇兄的婚宴上做手腳,還讓有心人有機可趁險些釀下大禍,若不是葉二小姐寬宏大量,隻怕兒臣如今連前來請罪的機會都沒有了。”

皇甫恂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當日他一聽說葉傾城中毒就知道自己動手腳的酒釀被人悄悄掉了包,他以為他自己的最後的那隻黃雀,卻沒有想到他隻是前麵的那隻螳螂!

“能明白自己做錯在那裏,還不算錯的太離譜,依朕來看,之前的責罰確實重了一些,也不怪你三皇兄和葉二小姐巴巴的為你求情了。”

昭武帝頷首,剛剛發生了那麽多的糟心事,終於有一件能讓他略舒心些的了。

皇甫恂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來,竟一時高興,脫口問道:“父皇這是打算不罰兒臣了嗎?”

昭武帝看了這個兒子一眼,眉眼一哼:“你想的倒美!朕隻是說之前的責罰太重,可沒說不罰你,你母妃罰俸的也就算了,可你還是得罰俸三個月!”

“兒臣就是因為沒有銀子才被寧王皇兄譏諷的,父皇竟還要罰兒臣的月俸,活該兒臣被人欺負窮,古人說‘人窮誌短馬瘦毛長’果然是一點都沒有說錯的。”

皇甫恂如今已經沒有剛剛進禦書房時的膽戰心驚了,他到底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很快就開始坐不住了,直截了當的跟昭武帝還嘴。

“還不知足那就罰俸半年好了,你當朕這裏是菜市場可以討價還價的嗎?”昭武帝也板起臉來,他這個兒子雖然不及皇甫嵩和皇甫曄,可他也不想太過扼殺他的天性。

“父皇,兒臣沒有討價還價,父皇說三個月就是三個月了,兒臣還有功課沒做完,這就告退!”

皇甫恂說完,跪在地上行了告退禮,帶著他來請罪的荊條拔腿就跑,生怕慢了昭武帝會真的罰俸三個月。

皇甫恂的行為讓昭武帝有些哭笑不得,隻是到底是他的兒子,他還是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哈哈哈,這個老六,可真是……”

“六皇子這是真性情,是皇上之福。”葉傾城在一旁不由得感慨著,前一世她從未主動的去了解六皇子過,隻記得六皇子是跟皇甫嵩不對付的,所以皇甫嵩登基後,六皇子的下場可想而知。

昭武帝仔細品味著葉傾城的話,讚同的點了點頭,忽然他看著禦書房裏隻生下皇甫曄和葉傾城,,歎息了半晌,這才開口詢問著二人的意見。

“朕打算讓你們提前成婚,你們二人可有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