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葉傾城這一開口,禦書房裏的事態便有些奇妙了。

葉傾城和皇甫曄擺出一副相信皇甫恂、維護皇甫恂的模樣,昭武帝是不相信皇甫嵩解釋的,梁川和張皓即便是有心想要勸說皇甫嵩幾句這會兒已經不敢開口了。

之前皇子之中以寧王權勢最盛,也最受昭武帝喜愛,可如今東宮已定,剛剛他們也聽見了昭武帝已冊封了皇甫曄為襄王,他們實在是沒有理由再攪進三個無緣太子之位的皇子中去,索性便作壁上觀。

隻是皇甫嵩顯然不會這麽輕易放棄為自己開脫的機會,即便是如今他開口請求梁川和張皓為他說話未必能有回應,但他依舊想要傾力一試。

“梁大人是禮部尚書,本王想要請梁大人說句公道話,自古就有長幼之序,本王既然為長兄,那六弟作為弟弟,是否應該禮讓兄長?”

皇甫嵩顯然是依舊走投無路再也沒有辦法了,不然他不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梁川暗暗觀察了一眼昭武帝的神色,見昭武帝臉上神色不動,仍舊是一副氣狠了後的平靜模樣,梁川這才大著膽子回了皇甫嵩的話。

“回寧王殿下,長幼有序是不假,可這世上還有一句事有輕重緩急,微臣隻是就事論事,還望殿下體察!”

聽了皇甫嵩和梁川的話,昭武帝伸手抄起麵前的硯台狠狠的砸向皇甫嵩,與此同時厲聲開口嗬斥著他。

“朕以為你說著原諒小六的話當真就原諒了他,沒想到竟還是個口是心非的東西,朕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混賬東西,一次次的興風作浪,還不許旁人說,你才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朕從前怎麽沒有發現你有這樣的狼子野心?”

昭武帝一怒,禦書房裏的人莫不是噤若寒蟬,紛紛跪下來求昭武帝為著龍體著想而息怒。

“朕如何息怒?有一個這樣的逆子,朕這怒火要如何平息?”

跪在地上的葉傾城和皇甫曄不動聲色的交換了個眼神,二人愈發恭敬,隻是在無人見到的地方,葉傾城終於舒展了眉頭,露出一抹愜意的微笑來。

“父皇,兒臣冤枉,是葉傾城,是葉傾城她屢屢陷害兒臣,若不是他,兒臣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皇甫嵩跪在地上,壓根顧不上硯台砸向他後額角鮮血直流,忙抬起頭,伸出右手食指,遙遙指著葉傾城對昭武帝說道。

“葉家大小姐及笄禮時便是她誣陷我想要拉攏葉將軍,兒臣大婚時,又是她自導自演了一出中毒的戲碼嫁禍兒臣,父皇千萬別被她偽善的外表騙了!”

皇甫嵩到了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依舊在不顧一切的將所有的錯推到葉傾城的身上!

“皇兄這話真是可笑!當日在葉府時皇兄想要拉攏葉將軍是許多人都聽到了的,莫不是皇兄要說葉二小姐會妖法,所以讓那麽多人一起跟著她誣陷皇兄?”

跪在地上的皇甫曄直起身來,看著與他相隔兩人的皇甫嵩,滿臉譏諷的質問著他。

“還是說,皇兄以為自己重要到葉二小姐竟要拿性命來誣陷皇兄的地步?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皇兄的眼睛隻盯著別人,從來沒看過自己,若能倒過來,想來皇兄也不會給別人‘誣陷’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