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禦書房裏僵持不下的時候,禦書房外傳來了一陣陣的叫喊聲,那聲音帶著一股渾厚勁,聽得大殿裏的人又是一怔。

“父皇,恂兒知道錯了,恂兒前來負荊請罪了!”

禦書房外,皇甫恂光著上半身,雙手平舉一根荊條,筆直的跪在地上,雙眼直視前方,大聲開口請罪。

昭武帝眉頭狠狠跳著,從先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們都省心極了,可這會兒他覺得這些兒子們就是前世的討命鬼,一刻也不想讓他安寧。

“魯中,去將外頭那個逆子帶進來,宮廷禁苑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快帶進禦書房來別讓他繼續在外頭丟人現眼了!”

昭武帝在禦書房裏厲聲嗬斥著,魯中嚇得忙一溜煙出去請皇甫恂入內。

皇甫恂入內時,目光停留在沙力身上片刻,而後便落在皇甫嵩身上,待皇甫恂跪在地上後,眾人看見他背後被荊條刺傷的痕跡,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

隻見皇甫恂背後橫七豎八密密麻麻的遍布傷痕,那傷痕看起來觸目驚心,有的甚至還沁出細密的血珠來。

“不孝子給父皇請安,兒臣因一時心中憤恨難當險些鑄成大錯,今日母妃已鞭打兒臣、訓誡兒臣,兒臣知道錯了,特意前來請罪,還請父皇息怒,莫氣壞了龍體!”

皇甫恂說完,竟當眾“砰砰”的跪在地上磕起了響頭。

這頭磕的實誠,站在一旁的人不由得去看昭武帝,果然見他神色不似剛剛那般生氣了,隻是依舊寒著臉,似乎十分不肯搭理皇甫恂的樣子,但到底已經心軟了些。

“既是來請罪的,就當著你兩個兄長的麵將話說清楚了,朕也好知道怎麽處置你們這兩個逆子!”

昭武帝的聲音不複剛才那麽生氣了,聲音裏帶了幾分皇帝該有的威嚴和霸氣,逡巡一周,最後將目光停留在皇甫恂的後背上。

“兒臣不該因為寧王兄長欺辱過兒臣而心懷怨恨,更不應該在皇兄的婚宴上暗自派人換下皇兄為賓客們準備的酒釀,以致釀成大錯,兒臣知罪了,請父皇責罰,以消寧王兄長心中的怒火。”

皇甫嵩聞言,踉蹌一步,他沒有想到皇甫恂竟然會來這樣一招,這樣的話昭武帝一定不會再重罰他了,那他皇甫嵩又算什麽?

昭武帝看著皇甫恂和皇甫嵩,臉上神色愈發難看,皇甫恂做錯了事情已經前來請罪了,可皇甫嵩進宮這麽久,卻連一句請罪的話都不曾說過,難道皇甫嵩真的以為自己老到無法約束他了嗎?

“恂兒,你先起來說話,你皇兄事情做得不對在先,但你為何不找朕來說清楚,卻要在背後做這些事?好在你如今知道自己錯了,朕念在你是初犯,罰俸一年,你母妃坐罪罰俸三個月,你去跟你皇兄道個歉吧!”

皇甫恂又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隻見他額頭一片紅腫,雙眼帶著歉疚之意看向昭武帝:“多謝父皇開恩,兒臣定會以此為戒,不會再做這等錯事!”

“皇兄,此次是臣弟不好,險些鑄成大錯,還請皇兄原諒,臣弟改日再登門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