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靠近花園的一間暖閣裏,陳貴妃靠在柔軟的金絲軟枕上,仍由她身邊的宮女為她捏腿揉肩。

“不過是賞了會兒花,身子便這般經不住,到底是老了身子竟這般不濟了。”

饒是陳貴妃生下皇甫嵩多年,可如今臉上依舊光滑細膩,這般側身躺著時,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站在陳貴妃身後的春喜忙將準備好的雪燕遞去,開口說道:“娘娘為了殿下大婚一直忙裏忙外,今日又帶著眾位小姐賞花,委實辛勞,快吃幾口燕窩墊墊吧!”

“到底還是你跟在本宮身邊多年,心細又體貼。”陳貴妃接過春喜遞過來的雪燕,一勺一勺的小口啜著,姿態優雅,一舉一動皆美的動人心魄。

“娘娘,殿下派陳安傳了話來,娘娘現在要見他嗎?”春杏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對陳貴妃說著。

見陳貴妃點了頭,春杏這才轉身,對著門外招了招手,陳安立刻匆匆走了進來。

半個時辰後,墨皇後的鳳駕已至寧王府門口,昭武帝親自前去接了墨皇後,帝後二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寧王府愈發熱鬧。

看見昭武帝與墨皇後並肩走在最前麵,陳貴妃強忍著怒氣,之前陛下明明都已經答應她了,皇甫嵩大婚時墨皇後不會出現,可這會兒他們二人一副帝後恩愛的模樣又是怎麽回事?

待帝後坐定,墨皇後一揮手,宮人流水似的走上前來,指了指跟前的宮人,墨皇後笑著看皇甫嵩,又看一眼陳貴妃,款款開口。

“寧王大婚,本宮來晚了,這是本宮賀喜寧王大婚之喜的一點子心意,恭祝你們夫婦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皇甫嵩聽著墨皇後的話,心中泛起一絲厭惡,跟李氏白頭偕老?真是笑話,墨皇後這是暗示自己不可能再得到助力麽?

“母後客氣了,母後能賞臉來兒臣府邸參加婚禮已是兒臣最大的榮幸,兒臣又豈敢再收母後大禮?”

皇甫嵩心裏不悅之極,但墨皇後是一國之母,又是他的嫡母,即便是他再不願意,也得說著謝恩的話。

墨皇後微微一笑,並不將皇甫嵩話裏話外的意思放在心上,反倒是溫和一笑,說不出的端莊慈和。

“你喚本宮一聲‘母後’自然是本宮的兒子,做母親的本就該來參加兒子的婚宴,不是嗎?”

這番話出口,皇甫嵩和陳貴妃母子紛紛氣的咬牙卻又無可奈何,墨皇後說的是事實,她是皇後,陳貴妃再受寵也隻是妃,他們母子終究越不過她去。

“母後所言極是,兒臣多謝母後!”

墨皇後滿意的看了皇甫嵩一眼,而後點了點頭,叮囑道:“你是眾皇子之首,自然是要做好榜樣的,本宮還等著你的孩子喚本宮一聲祖母呢!”

不得不說,墨皇後一到,著實壓了陳貴妃和皇甫嵩一頭,大有皇後在此,爾等為妃為庶便該安分些架勢。

陳貴妃氣極,卻又無可奈克,隔著眾人,陳貴妃的目光落在了葉傾城的身上,既然墨若敢在她兒子的婚宴上擺譜,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葉傾城,要怪就怪你是皇後未過門的兒媳婦,又攔了本宮兒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