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有些心虛,這並不是她隻看了一次就記住的,亦不是她在葉錦繡那裏看到的真跡,她曾聽葉錦繡說起過,而前世又是見過皇甫曄的字跡,所以才急中生智的想出這個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

“殿下的這兩句詩被文人墨客爭相品評,傾城就是想不知道恐怕也很難。”

葉傾城目光複又落回在書卷上,她這話答得乖巧,既不承認亦不否認,巧妙的躲過了剛剛皇甫曄的問話。

其實皇甫曄並不在乎她是在哪裏看到的,又是在哪裏聽到的,他現在滿心裏隻有葉傾城牢牢的記得他寫的詩。

而且,他還注意到,在他麵前,葉傾城沒有再自稱臣女了。

看著皇甫曄一副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模樣,葉傾城無語的看著皇甫曄,他難道都沒發現他早已承認了自己剛剛的問話?

“所以殿下還是承認了這一切都是殿下安排好的?而且那封信上說,劉驍從寧州歸來,他是劉府的人,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正高興著的皇甫曄冷不丁的聽到葉傾城的話,下意識的他想要反駁,但是一想到剛剛自己回答的話,頓時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這個……這個,其實本殿下也是一片好心,你看,我又沒害你是吧?所以呢……這個事兒其實葉二小姐也不必那麽較真,對吧?”

皇甫曄擔心葉傾城為此事耿耿於懷,磕磕巴巴的趕緊解釋著,畢竟葉傾城一個大家閨秀,被一個侍衛暗中盯著,想想都覺得不自在。

“那個劉驍,他是劉家嫡長子,此次出任寧州長史期滿,寧州刺史給的考評又極好,眼見著他會成為劉府新的助力……葉二小姐,你說這跟你有沒有關係?而且,今日耳房被抓的那個人,正是寧州口音。”

原來是這樣!

葉傾城並不笨,立馬抓住皇甫曄話裏的重點:“你是說那人是劉驍幫葉錦繡找來的人?”

“有極大的可能,但是我們沒有把柄。你大姐這一回似乎聰明了不少,此事從頭到尾,她都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況且那人已被你祖母下令杖斃,即便是有疑惑,也無從查證了。”

將整件事串起來後,皇甫曄的思路越發清晰,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但皇甫曄沒有證據也沒有把握,說出來了,隻會讓葉傾城更擔心。

暗暗一想,葉傾城也注意到了這一回葉錦繡並沒有前幾次那麽冒進,一應行徑都不大像她的為人作風,若不是耳房外她帶著祖母等人匆匆趕去,就連她都要以為此事跟她無關了。

“雖然無從查證,可是還是被殿下找到了蛛絲馬跡,不是麽?”

許是經過前一世的陰謀算計,這一世的葉傾城格外敏感,她很快的就從皇甫曄的話中抓到了她想知道的信息。

讚賞的看著葉傾城點了點頭,皇甫曄並沒有隱瞞葉傾城,徑直將自己知道的過程和盤托出。

“就是前天葉大小姐從老夫人的院子裏出來後,在離老夫人院子不遠處的一個偏僻角落上,葉大小姐踟躕了片刻,因怕被她發現,我的人也沒敢跟的太近。原本她是怒氣衝衝的出來的,但在那裏停留片刻後她整個人都開始不一樣了。”

“隻是停留了片刻就不一樣了?我大姐她有這樣的能耐,但是她卻沒有這麽快的愈合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