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不知道昨晚爹娘和祖母說了什麽,總之今日祖母十分平和,再也不曾為難過他們,隻是這樣的日子舒心歸舒心,但葉傾城不會因為舒心就放鬆警惕的。

剛剛從正廳裏抽空子鑽了出來,迎麵葉傾城便與一個奉茶的丫頭撞到了一起。

葉傾城正嗬斥幾句時,那丫頭頭也不抬,麻利的跪在地上大聲請罪。

“奴婢不是有意的,還請二小姐不要罰婢子,即便是要罰也過了今日罷……”

那聲音淒楚動人,伴隨著那顆顆滑落的淚珠,葉傾城眯起眼睛認真打量跪在眼前的婢子,而後好笑。

“你這丫頭可真是好笑,你拿茶水潑了我一身,我這做主子的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要罰你?你是有先見之明呢,還是算準了我會在這個檔口放過你?”

那丫頭不明所以,故而望向葉傾城,隻見站在她眼前的少女神色冷清,話語之間有一種不可逼視的強勢,逼的那丫頭連忙低下了頭。

“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將茶水打翻潑在二小姐身上的……”

好一張伶俐的巧嘴!

這繞著圈子的話說來說去就是葉傾城蠻橫不講道理,打翻茶水是常有的事情,她一個丫頭也不是故意打翻茶水的,可葉傾城就是明擺著不放過她。

葉傾城勾唇一笑,她背後逆著的太陽落下的光芒正好悉數落在她身上,畫麵美好的讓人無法睜開雙眼,但下一刻葉傾城說出來的話卻教跪在地上的人如墜地獄。

“我不管你是誰的丫頭,隻曉得逞一時口快,這種伎倆,實在是太容易露出破綻了,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連祖母的壽辰都敢鬧事,問問是誰給她們的熊心豹子膽!”

這聲音並不大,但葉傾城確信跪在她麵前的丫頭都聽了進去後,這才直起腰,帶著跟在她身邊的玉墨回陶然居換衣裳。

葉傾城尚未才剛剛穿過抄手遊廊,染墨匆匆提著包袱過來,說是替葉傾城準備好了更換的衣裳送了過來。

葉傾城感念於染墨來得及時,穿過抄手遊廊,往抄手遊廊後麵的耳房去更換衣裳。

若是平時,葉傾城自然更樂意讓染墨跟在身邊,可是現在不是平時,身邊還是要有玉墨這樣心思細膩而玲瓏剔透的人。

而染墨今日則在陶然居看著,可不多時,有個眼生的小丫頭去傳話,說二小姐髒了衣衫,點名讓她將衣衫送去。

染墨當時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抱著小姐早上離去時交代她的那個包袱跑出了陶然居。

玉墨理所當然的跟著葉傾城一起進了耳房,而葉傾城不放心,立馬打發染墨回陶然居了。

耳放裏,葉傾城舒展雙臂,仍由葉琪為她更衣,正在這時候,葉傾城覺得一陣眩暈,先是往後退了一步,隨後便覺得不對勁。

等她細看時已有些眩暈,來不及細想,葉傾城立馬對玉墨說道:“掩住口鼻,快去把那邊的窗戶打開!”

葉琪快速奔至窗戶邊,一手掩住口鼻一手迅速的打開窗戶。

說那是遲那時快,就在窗戶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隻見一團黑影飛快的一躍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