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的話就像是在湖中投入一顆石子,頓時驚起陣陣漣漪,看著葉錦繡一張秀臉從白變紅,再由紅變的漲紫,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葉錦繡陡然明白了過來,葉傾城這是沒有證據,她剛剛所說的話不過是詐自己的,沒想到自己竟險些上了她的當!

“二妹,我念在你病中糊塗,這事我不會跟你計較,但你若再這般汙蔑我,我定要去祖母跟前討個公道!”

“公道嗎?”葉傾城玩味這這兩個字,若這世上真有公道可言,為何前世是那一對狗男女笑到最後?

“好,傾城記下大姐的話了,傾城希望水落石出那一日大姐依舊可以這般理直氣壯!”

葉錦繡後背沒來由的冒了一股子寒氣,她何曾見過這樣咄咄逼人的葉傾城,偏偏這樣的她竟讓葉錦繡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我……我……我說出口的話,自然不會反悔!”

留下這一句話,葉錦繡一拂袖,幾乎是倉皇逃走。

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葉傾城勾唇哂笑,隻是這一點點,就受不了了嗎?比起她和皇甫嵩前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那可要比這毒辣的多!

葉傾城閉了閉眼,重活的這一世,她原本隻想著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避去前世的那些風波,能安穩自在度日她便知足了。

可現在看來,她想要的安穩並不如意,即便是她安分守己的躲在自己的院子裏,也能禍從天上來。既然已是忍無可忍,那便無需再忍。

許是葉傾城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葉錦繡沒有再主動去陶然居,葉老夫人也是每日裏派鶯歌過來看一回,除此之外一切都朝葉傾城所想的方向發展著。

這種安穩和平靜在第三日午後被打破,原因無他,皇上派身邊的魯夏來葉府傳旨,而魯夏指名隻見葉二小姐。

魯夏被鶯歌引著去了陶然居,魯夏恭恭敬敬的開口:“咱家奉皇上旨意前來給二小姐傳旨,明日葉將軍巳時進宮,陛下讓二小姐一同前去迎葉將軍。”

葉傾城心中激蕩,終於要見到爹娘了,沒想到昭武帝竟還會想到自己,心中愈發高興。

“是,臣女謝陛下恩典!”葉傾城恭敬跪在地上心裏,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魯夏笑著客套:“得,話咱家既已傳到,那就回宮複職了,咱家先回宮了。”

“恭送魯總管!”葉傾城客氣周到的開口,對玉墨使了個顏色,“魯總管,讓臣女的婢女送您出府吧!”

魯夏是昭武帝身邊的副總管,自然擔得起葉傾城的客氣,當下也不推辭,含笑應後便率先離去。

“奴婢恭喜二小姐!”魯夏走後,鶯歌福了福身,“二小姐快準備著吧,老夫人那邊奴婢會如實回複的。”

葉傾城從手上褪下一枚不起眼的珍珠戒子,暗中塞到了鶯歌手中,一掃連日來病中的虛乏,笑的明媚動人。

“這幾日太陽愈發毒辣了,還勞姐姐天天往我這邊跑,傾城真是過意不去,請姐姐替我傳話,待太陽落山了,傾城去陪祖母說話。”

鶯歌是葉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素日在府裏也是半個主子一般,但眾人隻是麵上恭敬。

聽著二小姐說話,她忽然覺得手裏多了個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二小姐給的賞賜!

而二小姐跟她說話時也客客氣氣的,絲毫沒有身為主子的倨傲,頭一次,鶯歌覺得自己並非因為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而被尊重,心裏生出幾分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