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對她做出了那麽殘忍的事情之後，居然還親自跑來告訴她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他在說出那個孩子已經被他親手打死的時候，表情是那麽的冷漠，那麽的無情。
仿佛那個孩子的生死。。真的對他一點點的影響都沒有。
心中的痛。。讓她快要息。
那種痛從心口一點點的蔓延，極快的躥入了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她還清楚的記得生莞爾的時候，那種讓人無法忍受的疼痛。
那個在她肚子裏成長了半年多的孩子，將她折磨的死去活來。
生下她之後，她差不多也去了半條命。
那個時候，若非是他在她的身邊，不斷的給她輸送著靈力，她便已經死了。
她以為，他會那麽做，是因為心裏對她有情，舍不得她死。
可是，一個連自己的親生骨血都可以殺死的人，心裏怎麽還會有情？
她緊緊的咬著唇，恨意點燃的火花在她身體裏嗤嗤的燃燒著。
她身體裏的血液。。也被這股帶著恨意的火花燒的開始翻騰起來。
胸口很痛很痛。。喉嚨裏隱隱的湧上一股帶著血腥味的液體。
她緩緩抬起頭，黑眸亮若辰星，卻有著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殺氣。
“是他殺的？是他親自動手的？是不是？”
鳳玥璃心疼的撫上她的眼，沙啞的聲音裏滿是憐愛，“雪芽，別再問了。。”
“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才。。”
江雪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的一把將他推開。
轉過身就推開房門跑了出去。
她隻是穿著一身的白色裏衣，就那麽跑了出去。
一路上，迎來很多詫異的目光。
“師叔，你，你做什麽。。”
她跑到了空玄道人平日裏打坐的地方，不顧守在外麵的小弟子的阻攔，一把掀開他，徑自的就闖了進去。
“空玄。。”
她連師兄都沒有喊，直接的就叫著空玄道人的名字。
空玄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來，看著她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樣子，雖然有些詫異，卻並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
“師妹，你醒了。。”
江雪芽走到了他麵前，抿緊的唇微微張開，一字一句，帶著極強的恨意道，“我要你幫我。。”
空玄輕輕一笑，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師妹想要貧道幫你什麽？”
江雪芽眼中的痛苦和恨意相互碰撞著，漆黑的眸子忽暗忽明，唇角勾起一抹苦楚的笑，卻還是語氣堅定道，“幫我。。殺了寂月流音！”
“你。。下定決心了？”
空玄緩緩站起身，手中拂塵執於一手，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
“是。。”
她以為她可以置身事外，不去問，不去管。
可如今才知道，若是注定好的一切，豈是她可以去改變的。
幾千年前就已經預言了他們會成為敵人。
用這樣殘忍的方式，逼得她無法置身事外。
昏迷的那三天三夜，她夢到了很多事情。
甚至是又一次看到了那個擁有著至高無上權利，掌握著天地另一半運轉的太乙天女。
她對她說，這是逃不掉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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