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心自己的錯覺，眨了眨眼睛，又盯著趙立廉看了一分鍾。
趙立廉依然是緊閉著眼睛，無知無覺地躺著。
於洛洛好笑自己心裏想多了，轉身走了，不知為什麽，走到床尾時，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大概還是心裏存著一點期盼吧。
結果這一回頭，於洛洛看見趙立廉的眼睛眨了一下。
於洛洛愣住了，頓了幾秒後，忽然心髒狂跳，她一步步走回床頭，看著趙立廉，叫了一聲：“……父親。”
趙立廉眼皮跳了幾下後，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茫然盯著屋頂幾秒後，轉向了於洛洛，眼神停頓在於洛洛臉上。
“父親，你你醒了，你感覺怎麽樣……”於洛洛忙道。
然而趙立廉隻有眼睛在眨，什麽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於洛洛在怔愣了幾秒後，反應過來，慌忙伸手按了牆上的呼叫按鈕：“醫生，醫生！”
……
五分鍾後，醫生和護士圍在趙立廉的床邊，忙碌地觀察各項儀器數據，給他做檢查，於洛洛被擠在外圍，沒人顧得上她。
之後，在前麵樓裏打點滴的白薇也趕了過來，戴著口罩嚴肅地跟主治醫生交流著信息。
於洛洛踮起腳尖，從人群的縫隙裏望過去，隻見趙立廉的頭微微偏向她這個方向，於洛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趙立廉的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白薇走過來，摘下口罩，站在於洛洛旁邊。
於洛洛小聲問：“怎麽樣？父親這是快要好了嗎？還是……”
“現在還不好說，也許是好轉的預兆，也許……隻是偶然的無意識的情況。”白薇道，“你通知廷瀾了嗎？”
“剛剛給他打了電話了，他正在往這邊趕。”
白薇點頭。
半個小時後，趙廷瀾趕過來了，同時黃鸝鶯和趙廷禹，趙廷婷也都過來了。
趙廷瀾仍是麵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麽。黃鸝鶯卻是擔憂都寫在臉上，緊張而嚴肅的樣子。趙廷禹和趙廷婷都是一臉關切的神情。
然而他們過來時，趙立廉已經再度昏迷過去。他的蘇醒時間大概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鍾。
主治醫生已經檢查完畢，黃鸝鶯忙上前詢問：“立廉怎麽樣？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主治醫師摘下口罩，道：“趙夫人，各位，趙董的情況並沒有大家預想的那麽樂觀，這次蘇醒很可能隻是一次偶然的身體反應，其實這種情況在趙董剛入院的時候也是發生過一次的，是無意識的。我們監測各項指標都跟以前沒有變化。所以……”
“是說我父親還是不能醒過來，是嗎？”趙廷婷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可能還需要繼續觀察。”醫生保守說道。
眾人也都沉默了，“繼續觀察”這句話，他們已經聽了很多次了，基本上等同於沒有變化，維持現狀。
趙廷瀾率先從病房裏走了出去，於洛洛看了病床上雙眼緊閉的趙立廉一眼，也跟了出去。
“於洛洛，你站住——”黃鸝鶯跟出來叫道。
於洛洛停住腳步，回過頭去，趙廷瀾也停下來，冷冷注視著黃鸝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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