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沒想到陳安會來這麽一句。

    心裏一驚,心想:我那天晚上到底幹了多少件丟人的事兒?

    她看了陳安一眼,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老老實實道:“我不該非賴著你把我帶回家,也不該半夜跑到你房裏去,更不該……後來還跑到你床上去了……”

    沈鶴說完覺得臉有點燒,這話說起來還是太丟人了。

    “全部?”她聽見陳安道。

    “啊?”她抬起頭,不防,跟陳安的視線撞在一起,兩人又同時微微別過頭去。

    “我是說,你……全部都記得?”陳安道。

    “啊,當時不知道,後來回想都能回想起來……”沈鶴垂著頭,聲音越說越小:“安哥,對不起啊,本來你肯收留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結果我還弄得你沒睡好覺……”

    隔了會兒,才聽見陳安道:“沒關係。”

    沈鶴原本想故作輕鬆,過來嘻嘻哈哈把事情給說了,歉給道了的,結果,現在卻莫名覺得自己很狼狽,再一想到自己醉酒時的失態,更是感覺糟糕極了,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陳安的這句回應。

    直到陳安問:“還有別的事兒嗎?”

    她才倉惶抬起頭,道:“啊?沒,沒有了。”

    陳安於是又“嗯”了一聲,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重新點上一支煙。

    煙霧繚繞中,沈鶴才反應過來,說:“……我先走了。”

    沈鶴走後,陳安從喉嚨裏吐出一口煙氣,默默抽完一隻煙後,才從回廊上離開。

    而在回廊的另一邊,一牆之隔的地方,站著一個人,像被釘子釘在了牆邊似的。

    她長發披肩,唇紅齒白,妝容在精致中又透著幾分少女的輕盈,穿了華貴的禮服裙,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一雙手卻緊緊攥住了禮服裙,將那柔軟的綢緞揉成了亂七八糟一團。

    趙廷婷站在回廊的牆邊,久久挪不開步子。

    她會出現在這裏並不是偶然。

    所有人都隻看到她這次回K城後乖順了很多,低調了很多,黃鸝鶯也對此表示滿意。

    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這乖順的表麵之下,她的內心受著什麽樣的煎熬。

    她的父親昏迷不醒。她的母親及二哥,同她摯愛的大哥已經勢同水火。

    之前趙廷瀾失蹤的時候,麵對她的指責,於洛洛讓她去求她的二哥高抬貴手,她很憤怒,罵於洛洛是挑撥離間的賤女人。可是之後一次她接到趙廷瀾的電話,趙廷瀾讓她帶著電話去醫院找於洛洛,並且明確指出,讓她要避開人,尤其是趙廷禹。那時候趙廷婷就覺得暗自心驚了,再看趙廷瀾高調回來之後的作風,雙方竟是真的沒有相見過。趙廷婷不敢相信,也得相信,她的大哥和二哥,沒辦法和睦了。

    再一件煩心的事就是,黃鸝鶯最近似乎將她的婚事提到了緊急的日程,一直在介紹各家的子弟給她認識。而她從今天踏進宴會大廳的第一步,目光就不由自主地鎖在了那個她不該注意的男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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