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林是誰?”趙廷瀾問。
“……佳姨曾經的未婚夫。”
“那他是不是……”
“不是。”許彧像是猜到趙廷瀾要問什麽似的,一口否定,然後才道:“……佳姨是在我十一二歲時懷孕的,那時候甄林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
五歲至十二歲,是一個孩子有完整童年記憶的階段。
因為於佳儀的到來,許彧才有了一個帶著些許溫度的童年,才開始知道了什麽是溫柔與溫情。他常常慶幸於自己經曆過這麽一個時期,這讓他熬過後來人生中很多黑暗的時期,長成了一個正常的人,而不是一隻野獸。
如果說他對於母親這個角色有過期望的話,他期望是佳姨這樣的。
自從那次三個人一起吃過飯後,過了幾天,許永山就讓人把許彧給接回來了,不用想,這一定不是他本人的主意。
因為在許永山看來,兒子在自己這兒養,跟在副舵主那兒養並沒有什麽區別,他覺得有口飯吃就行了,他最常對幼時的許彧說的一句話就是“是男人就爺們兒點兒,嬌裏嬌氣的算什麽?”
那時候的許彧才是個四五歲的孩子。
剛回來的時候,家裏氣氛並不好,許彧開始有點忐忑,後來發現這種糟糕的氣氛原來並不是因為自己。是他爸想方設法,軟磨硬泡想讓佳姨留在家裏,而佳姨一直想走。
但無論如何,他每天能按時吃上美味的飯菜了,有幹淨衣服穿不會搞得髒兮兮了,六歲多的時候他被送去學校上學。開始的時候很不適應,因為別人會的東西他都不會,許彧覺得自己在學校像個傻子。許彧沒受過一點點學前教育,之前許永山的盤子還沒全穩,怕他在外麵被人劫了,所以根本沒讓他出去學過什麽。
他不會寫自己的名字,被身邊的孩子嘲笑,然後他就把人給打掉了兩顆門牙。老師帶著被打的孩子的家長,領著許彧把事情鬧回了家裏,許永山無所謂道:“打了就打了,男孩子之間打打架,算什麽事兒?現在過來的意思,難不成是孩子那兒丟掉的場子,要家長找回來?是要我跟孩子的爸再打一場?”
年輕的老師氣得臉通紅,對方的家長卻是個圓滑的,從踏進這家的門就感覺到這一家的非同尋常,有點不敢吱聲。
最後是於佳儀出來給老師和家長道了歉,說以後會好好管束許彧,又讓人陪著被打掉牙的孩子和孩子家長一起去醫院,才把這事了結了。
等人走後,許彧聽見他爸道:“你說的以後要好好管束阿彧的,阿彧和我都聽見了,不能反悔啊。阿彧還這麽小,沒個十年八年的管束不好的。”
於佳儀道:“許永山,你這樣有意思嗎?”
“可阿彧都聽見了,你總不能騙他吧。”許永山道。
許彧覺得他爸這樣打著他名號的軟磨硬泡是很明顯的賴皮行為,但他也不想讓佳姨走,於是就默許了,在旁邊配合的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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