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瀾晚上睡得並不安穩，第二天早上天剛亮就醒來了，於洛洛偏著頭睡在他身邊，長而黑的頭發鋪陳在枕頭上，緞子一樣光滑亮澤，她的肌膚飽滿潤澤，臉頰上有健康的粉紅色，像一隻香甜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趙廷瀾貼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於洛洛睡得很熟，一點反應也沒有。趙廷瀾輕輕拿開她壓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放進真絲被裏，然後起身穿了拖鞋下樓。
樓下大廳裏靜靜的，沒有開燈，隻有晨曦微光照進來的一點光亮。
廚房裏卻傳來了切菜的聲音，通常傭人也不會這麽早來準備早飯，趙廷瀾走過去，就看到於春霖在裏麵準備沙拉。
趙廷瀾覺得他也許可以跟於春霖聊一聊，關於於洛洛的父親，這或許是會讓人不愉快的話題，但這是一根刺，已經紮進了於洛洛的心裏，隻有拔出來才能真正愈合。
趙廷瀾剛要開口叫於春霖，於春霖已經聽到腳步聲先回過了頭，見到他，臉上表情訝異：“趙先生？你……怎麽會來後廚的？”
趙廷瀾：“……”
於春霖又不清楚了，她現在都是叫“廷瀾”的，而叫“趙先生”，以及她臉上迷茫的表情都說明她現在的記憶又發生了混亂。看來昨天的事情還是對她的精神造成了刺激。
“我……”趙廷瀾頓了頓，隻能將之前想問的話咽了下去，道：“在做什麽？這麽早，是睡的不好嗎？”
“早上頭有點痛，就醒了。”於春霖有點迷糊，但還是回答道。
“藥最近都有按時吃嗎？”醫生給於春霖開了一些藥用於緩解她的病症。
“哦，對，藥——”於春霖想起來什麽似的，走回房間去找藥去了。
趙廷瀾在冰箱裏拿了水喝，等到傭人過來準備早飯時，安排了一個人傭人每天看著於春霖按時服藥。
他再上到樓上時，於洛洛也醒了，穿著睡衣在衛生間裏刷牙。
趙廷瀾把於春霖的情況跟於洛洛說了一下，於洛洛雖然還是擔心，但是於春霖這種情況也是時有發生，見怪不怪了，隻要沒有更糟糕的狀況發生就已經算是好的狀況了。
於洛洛這兩天在家裏休養，剛好可以多陪一陪媽媽。
趙廷瀾在早飯後有事情，就自己出門了。
上午跟薑可在他原來的辦公樓裏見了麵，趙廷瀾知道現在的行動都被人監視著，既然這樣也就幹脆大大方方見麵算了。
下午近傍晚的時候，趙廷瀾才從辦公樓裏出來，獨自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咖啡廳角落卡座裏的女人，聽見他過來的腳步聲，倉惶抬起頭，顫抖著叫了一聲：“……趙先生。”
趙廷瀾在對麵的位置坐下。
萬小清臉上戴著墨鏡，臉頰上的紅腫還在，是頭天被於春霖打的，脖子上圍著絲巾，遮擋著脖子上的傷口。
見趙廷瀾坐下，她摘掉墨鏡，臉色蒼白，眼淚簌簌地掉下來，不斷哀求著：“趙先生，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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