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手裏的電話忽然響起來，她一看來電顯示，頓時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起來，手裏拿的論文紙嘩啦啦掉了一地。
李欣顧不得撿東西，趕緊跑到一邊接起來，還故意細著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甜美一些：“喂……”
“小姑娘，你們答辯在什麽地方？”悅耳的男聲從電話裏傳來。
“在在教學樓四棟，201……”
“謝了。”電話掛斷了。
那個男人要過來？
李欣又緊張又興奮，簡直把答辯的相關事情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然而，讓她一點點失望的是，隨著等在外麵的人越來越少，而越來越多的人答辯結束，從教室離開，也沒看到那男人的身影。
她已經往後推遲了好幾次了，明明排到自己了，她說自己還沒準備好，讓前麵的同學先去。實際上，這種小語種班答辯，都是教過自己的老師任考官，答辯有點走過場的意思，並不會怎麽為難，有什麽準備沒準備好的呢。
走廊上剩下沒幾個人了，於洛洛也在其中，等到教室裏麵的一個同學出來後，她看了一眼排在前麵的李欣，李欣沒動，於洛洛就自己進去了。
進了教室關上門，老師們看見她照例寒暄了幾句，這應該是教了四年的學生畢業前最後一次見麵了，所以哪怕平時以嚴肅著稱的專業課老師，現在也和氣了很多，正式答辯開始之前，都會問候下最近過的怎麽樣，工作是否順利。
於洛洛笑著跟老師們招呼完之後，便將手裏的論文交上去，開始用流利的法語論述自己的論文觀點。十分鍾後，三個老師又針對論題各提了一個問題，於洛洛一一作答之後，便算結束了。
於洛洛不知道的是，她這場答辯，除了在場的三個老師，還有一個人也在聆聽著。
許彧自從跟李欣打過電話之後，便走到了教學四棟來，他看著既不像學生，又沒有半分老師的氣質，在門口肯定會被攔下來詢問的。
許彧繞到樓後麵，四下看了看沒人，退後了幾步，往前一躍，跳上了一層的後陽台，兩手一撐，順著管道蹭蹭兩下就爬上到了二樓。
這教學樓一層二層後麵都有個小平台，不是那種會走人的平台，不過一米寬，是半封閉的，對著教室的窗戶。
許彧走了幾間就看到了201室，裏麵有人，還傳來熟悉的法語聲調。
許彧站在從教室裏麵看不到的地方，從口袋裏摸出隻煙點上，悠哉悠哉地看著教室裏的來來往往。
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於洛洛進來。
許彧就躲在窗戶後麵打量她，聽她說一口流利的法語跟人交談。
許彧會一點蹩腳的法文，泡妞綽綽有餘了，不過聽論文麽……他隻能聽個半懂吧。
不過哪怕聽不懂，許彧仍是饒有興致地聽著，聽著聽著還挺高興的，心說小姑娘挺能幹的，不錯啊！
等到於洛洛答辯結束從教室裏出去了，許彧把手裏的半截煙頭在地上踩滅，又從陽台上翻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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