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瀾封死了鄒婕的路,鄒婕不可能再回K城來,而且如果她想嚐試的話,她可能會發現自己根本入不了境。趙廷瀾既然能做到這一步,就也能讓她再也無法接近外婆,無法聯係上外婆。

    而這種種,在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在他對於她的眼傷還懷著內疚時,他是不可能對她那樣做的。

    於洛洛沉默了半晌,問:“趙廷瀾,協議的事情不是你告訴鄒婕的對嗎?”

    “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對嗎?”趙廷瀾反問。

    於洛洛咬著下唇,她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她對於這段感情,確實……從來沒有過信心。

    趙廷瀾不想再讓氣氛陷入膠著,自己解釋道:“我有很多保密的文件存放在歐洲銀行的保險櫃,那時候薑飛還是自己人,而存放過程還是他經手的。那份協議也在裏麵,他看到了。之後也是他告訴了鄒婕。”

    於洛洛垂下眼睫,道:“……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出於自己聽信鄒婕,誤會是他親口告訴了鄒婕那些事。

    然而,對於自己和趙廷瀾之間的感情,於洛洛仍然是迷惘的,如果趙廷瀾說的不信任是指這個,於洛洛無法反駁,她就是沒有信心。

    趙廷瀾並不能理解到她心裏的這些想法,把水關掉,拿了幹毛巾蓋在她頭上,道:“擦幹出來吃早餐。”

    趙廷瀾能夠應對商場的詭譎變化,卻無法精準地揣摩女人心。

    就像他也無法理解鄒婕,為什麽僅憑一腔執念就可以完全扭曲事實,完全抹掉這麽多年外婆對她的一廂撫育之情。

    那天,他在監控室裏坐了很久。他對於鄒婕怎麽想沒有興趣,隻是有句話他得跟她說。

    鄒婕從催眠中醒來後,就什麽都明白了,她臉色煞白,身體發抖。走出診療室,就看見薑可候在門口,薑可看她的表情亦十分複雜,說:“趙先生在等你。”

    走進旁邊的小房間,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趙廷瀾冷冷的聲音道:“就站在那兒。”

    鄒婕顫抖著抬起頭,看見昏暗的光線中,趙廷瀾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臂搭在沙發扶手上,微微後仰,看不清表情。

    “對於你對外婆和薑家有些什麽樣的看法,我並不關心,我想外婆也不會在意。她養育你隻是忠於她內心的想法,因此也談不上恩情,我想她也沒有希冀過你的孝順。不過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對於你,過去,現在,乃至將來,我都從來未曾有,將來也不可能有一絲絲的感情。我的感情很稀薄,不會浪費在我看不到的人身上。

    既然你提到了當年外婆讓你去歐洲讀書的事,並且耿耿於懷,我倒想起來是有那麽一回事。我當初覺得你總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很煩,鑒於你是外婆送出來的,於是跟外婆說不要讓不相幹的人在我旁邊煩我,後來她才送你去了歐洲。”

    這大概是跟趙廷瀾認識以來,趙廷瀾對她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了,鄒婕聽完隻覺得渾身發涼,內心裏那最後一星火星兒也熄滅了。她陷入了無限的黑暗與絕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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