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瀾這天的這個宴會,開到晚上很遲。

    說是宴會,其實有一半的人都在房門緊閉的側廳裏談事情。偶爾有傭人送茶水過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砰砰”的劇烈拍桌子的聲音,被嚇得立刻又走了。

    於洛洛跟沈鶴從花園裏聊天一直又聊回大廳,這些年,除了袁靜,於洛洛還沒跟什麽人這麽能聊得來過。

    不知不覺中,時間都已經接近夜裏十二點了。

    沈鶴說:“看來今天咱們回不去宿舍了。”

    於洛洛笑說:“是的,有一次我打工的餐廳裏有客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然後警局來了人要做記錄什麽的,弄到很遲才能下班,我回宿舍的時候,求了樓下宿管阿姨好久,她才肯給我開門,看我的眼神簡直就跟刀子似的。”

    沈鶴也笑,說:“我也有過,我發現我們宿管阿姨是軟硬都不吃,非常鐵麵無私的。我那次是跟宿舍人在外麵聚餐,喝醉了酒。等到夜裏回去的時候,我去求宿管阿姨,根本不理我。然後我們同宿舍一個女生大概也是醉昏了頭,拿出一疊鈔票來隔著門摔到宿管阿姨身上,結果被大罵了一頓。還有一個,仗著自己家裏跟學校領導關係好,威脅要把宿管阿姨炒魷魚。”

    “結果呢?”於洛洛問。

    “結果當然是把我們轟出去了呀!”

    於洛洛跟沈鶴都大笑起來。

    笑聲引起了大廳另一個角落的趙廷婷的不滿,她狠狠瞪過來。

    其實大廳裏一直有樂隊在演奏著輕緩的音樂,哪怕於洛洛和沈鶴笑得大聲,也是傳不出三米去的。

    可是趙廷婷從她們的表情和姿態上,能看出她們的輕鬆和快樂。她很生氣,她今天從泳池回來後的心情糟透了,可是於洛洛這個始作俑者竟然還笑得那麽開心!

    這樣想著,趙廷婷連帶她旁邊的沈鶴也一起討厭起來。

    沈鶴的母親是方家很受疼愛的小女兒,雖然嫁出去後,並不在方氏做事,但出嫁時方家是給了她很多的股份作陪嫁的,所以她母親在方氏還是很有地位的。

    她的父親所在的沈家,雖然比不上方家那樣有勢力,但在財力上也並沒有弱多少,而且她父親是要繼承沈家家業的。

    所以,沈鶴其實很有資本,可是她很低調,學校裏沒人知道她的背景。

    而趙廷婷雖然也是改了姓,隱瞞了身份去上的T大,但是她的張揚讓學校裏的人都認識了她。

    於洛洛可真是狗腿!趙廷婷想,知道沈鶴家裏還不錯,就趕緊傍上去了!

    趙廷婷現在無意識地去忽略掉,在泳池邊上跟陳安的那段對話,她在潛意識中將那段記憶留白了,不去碰觸,否則她現在完全沒辦法正常地站在這裏,她覺得她受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大侮辱。

    從來,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麽輕慢她!

    以往有什麽不如意,她都能盡情發泄,總有人替她整理好。

    可是這次,她很恐慌,她不知道要怎麽發泄,她無法說出口,她預感到不會有人給她整理,或者說收場的方式,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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