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方霞完全平靜下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她扶著許明瑞的胳膊走到大廳，叫傭人拿了醫藥箱過來給許明瑞背上擦藥。
方霞自己在衛生間裏洗過了臉，頭發重新挽過了，走出來時看起來正常冷靜了很多。
她對許明瑞說話的語氣也平靜了下來，“這幾天躲哪兒去了？”
“一個朋友家裏。”許明瑞麵對正常狀態的方霞，眼裏的各種情緒都收斂了。
“什麽朋友？你在K城哪兒來的朋友？知道你的身份嗎？你確定他不是有所圖？”方霞連珠炮似地質問。
許明瑞垂下頭。
他乖順的樣子讓方霞稍微有點滿意，繼而道：“我教過你很多次，做事之前要多思考。我們現在在K城都還沒有站穩腳，你這樣貿然出手，插手趙氏跟王氏之間的事情，是非常不明智的！”
“阿媽，我們來K城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根本沒有一點進展，我想借這次的事件在K城立足。”許明瑞辯解。
“可是你失敗了！”方霞的聲音又高了起來，“阿瑞，是誰給的你膽子，做事之前不經過我的同意的！”
方霞在光線昏暗的大廳裏來回踱著步，“上一次在一個什麽鬼麵包店，跟人爭強鬥狠，差點搭了阿肖進去，我費了力氣才把人撈出來，你不僅不知道反思，現在竟然還私下裏接活兒，這是在K城！你知道在K城動趙氏的人是什麽樣的愚蠢行為嗎？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長腦子的東西！”
許明瑞已經習慣了方霞的辱罵，再一次辯解道：“隻差一點點，隻差一點我就成功了！”
“不需要告訴我過程是差了一分還是一毫，我隻需要知道結果！”方霞冷著臉道，“你失敗了就得承擔後果。”
“阿媽，王氏的人承諾了，隻要這次幹掉了趙立廉，他們就有把握分解吞食掉趙氏，之後，會把原有趙氏產業的兩成純利潤分給我們！趙氏集團兩成的純利潤，阿媽，難道你不心動嗎？跟這個相比，原來我們留在K城的那點產業算什麽？”許明瑞說著也有點激動。
方霞聽到這個報酬也有些震驚了，她原本以為是一筆價值不菲的報酬，卻沒想到是這樣誘人的誘餌。
許明瑞還是太嫩，太急於求成。
“你有沒有想過，先不說王氏有沒有那個實力吞掉趙氏，就算他真有，趙氏是什麽樣的龐大財富，兩成的利潤不知道能撐死多少人，這麽大一塊肥肉難道就沒有人眼紅去搶，偏偏能落到你身上了？你自己想想，是不是王氏主動找到你，跟你談的合作？咱們才到K城多久，有多少能耐，他不去找青木原來一直駐紮在K城的那幾個小子，偏偏就找了你？”
許明瑞呆了呆。
方霞怒其不爭道：“這就是個圈套！王氏根本沒有把握能吞掉趙氏，如果他們真是下了這樣的決心，那就是孤注一擲，為什麽不找對K城對趙氏更為熟悉的人去做？一是，他們知道說服不了，二來，他們心裏根本也不報什麽希望能成功。”
許明瑞盯著方霞，仔仔細細咀嚼她話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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