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瀾從床上坐起來，摸到牆上的開關，按亮了燈。
白薇躺在他身邊，朦朧地揉著眼。她光澤的頭發在鬆軟的枕頭上散開，像密密的網，而她的頸上，肩頭，那一簇簇的紅，像是綻放在雪地裏的花。
趙廷瀾有片刻的愣神。
白薇似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偏過頭去，用被子蓋住了自己，嗔道：“看什麽看！還不都是你昨晚幹的好事……”
關於昨天晚上，趙廷瀾腦中一片混沌。他記得自己是先去酒吧裏跟薑可喝了酒，後來白薇過去了，薑可就走了，白薇跟他聊天，他們繼續喝酒，到後來……他可以說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可是趙廷瀾還模糊記得他做的那個夢，夢裏他跟一個女人貼的很近，她的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皮膚，那種真實的觸感，就好像他親手撫摸過那樣的緞子似的。
可他明明昨天才跟她見第一麵，他跟她的身體接觸還是在海水裏，海水那麽涼，哪裏感覺得到溫度，難道說……
他又看了看裹在被子裏的白薇，難道他混淆了現實與夢境？還在醉酒中把白薇幻想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認知，讓趙廷瀾又有了片刻的怔愣。
他跟白薇現在的關係，即使發生了親密關係，無論是從法律上還是從道德上，都沒有什麽問題。
而趙廷瀾之前從來沒碰過白薇，倒不是他有什麽道德潔癖，覺得一定要等到正式結婚什麽的，而是，沒有合適的時機，或者更準確些說他……沒有什麽興致。趙廷瀾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這方麵的需求。
現在，真的發生了，趙廷瀾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
大概是趙廷瀾長久的沉默讓白薇感覺不對勁，她慢慢又從被子裏探出了頭，神情有些忐忑道：“廷瀾，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和酒吧的侍應生一起把你扶回來的。我給你脫了衣服讓你在床上躺下後，正要離開，忽然被你拽住了，我拗不過你……”
趙廷瀾的目光落在床下，床下地板上淩亂的衣服顯示著昨晚的粗暴與忙亂。他按了按眉心，道：“……要洗澡嗎？”
白薇怔了一下，道：“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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