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中野真的出現在別墅的大門口,白曉晨看到他的時候,很開心,也鬆了一口氣,還好,爸爸沒事。不過,爸爸的表情看起來很凝重,似乎有心事。吃飯的時候,她便問出來心中的疑問:“爸爸,我們家的房子真的賣了嗎?”她還是不相信,爸爸怎麽舍得賣掉和媽媽的回憶。

    “沒……”白中野差點衝口而出,其實,家裏的房子,他沒有賣,安泉要他小心說話,指的就是這個,為了讓曉晨沒有顧忌的在這裏住下,白中野撒謊了:“沒關係,為了曉晨,別說是房子了,就是要爸爸的命,爸爸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是的,曉晨就是他的全部,所以,這句話,其實嚴格上,沒有半點謊言的成分。

    “爸爸……對不起……我……”刹那間,罪惡感盈滿白曉晨的心房,如果不是因為她,爸爸也不用這麽辛苦。12歲的時候,她被查出腦癌早期,這個病是媽媽遺傳下來的,當初,她6歲的時候,媽媽被查出腦癌晚期,來不急救治,她7歲的時候,媽媽就死了。所以,當她被查出腦癌早期的時候,白中野以為,他的天就要塌了。

    好在醫生說早期還有救,隻是要配合進行治療。那時候,她就要升初中了,她喜歡學習不想放棄學業,堅持了三年的藥物治療,醫生說,隻要一次手術就可以康複了,於是,中考以後,她考上了市一中,但是,卻沒有機會念書。

    白中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女兒死的,所以,他將她送進了醫院。高額的醫藥費很快讓他家徒四壁,債台高築,但是,為了女兒,他做什麽都願意,哪怕是坑蒙拐騙。當然,他不會告訴白曉晨,他幾乎是勒索了嚴澈2萬塊。

    “曉晨,爸爸隻要你好好的就好。”這是他的心願,他一輩子的心願,他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女兒是他的全部啊!

    “爸爸,家裏現在欠安總多少錢?”白曉晨問,如果,可以晚幾年還的話,那麽,她還是想去上學。

    “這個,曉晨,錢的是爸爸操心就好,你隻要安心的養身體就好。”白中野在心中算了算,2萬、3萬、4萬、5萬,或者更多,他也不清楚了。他隻記得,安總幫他還了所有欠下的債。安總從來不是那麽好心的人,他到底是有什麽目的?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白中野。

    “爸爸,開學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回學校讀書?”

    “當然了,你才16歲,不讀書還能做什麽?”白中野點了點白曉晨的鼻子,“曉晨啊,爸爸怎麽舍得讓你吃苦。”他的曉晨,笑起來能感染周圍的一堆人,他的曉晨,就是他的小天使,他一定會讓她像正常人一樣,幸福快樂的長大。

    “爸爸,謝謝你。”白曉晨很感動,晶亮的眼眸中波光閃閃,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爸爸,我很高興你是我爸爸。”她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急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她想,現在,即使安總要她做他的情婦,那麽她也願意了。隻要,他不為難爸爸就好。

    吃過晚飯,白中野告訴白曉晨,明天要帶她去醫院看望一個病人,一個曾經對她伸出援手的病人。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自然是要感謝的,所以,白曉晨不說二話就點頭答應了。

    截止到今天,嚴澈在醫院裏住了有一個月了,他是被綁住手腳,困在床上的,當然,這麽做是蘇橙的要求。至於為什麽,蘇橙有充分的理由,就比如現在。

    嚴澈掙紮著要爬下床,可是手腳的束縛,讓他隻能在床上擺動他的身體。

    “媽,你快解開我,我要去看當當,媽,我求求你了,解開我。”嚴澈躺在病床上,那雙漂亮的眼眸充滿祈求的盯著蘇橙,而蘇橙,眼眶早已經溢出淚水了。

    “澈兒,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當當,好不好?”那天,嚴澈倒在當當的病房裏,蘇橙的靈魂就像是被抽離了一樣,她以為他……好在他沒事……他最後沒事……當醫生把他送進急救室的時候,她在外麵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而那天晚上,他昏迷不醒,當當她終於醒了……

    當當醒來的時候,水正翰正好從嚴澈那邊趕了回去,開始的時候,她隻是睜著眼睛,不停的流眼淚,水正翰看著,也是老淚縱橫,他喚她的名字,他求她不要哭,可她還是哭,不停的哭,當當的眼淚掉進水正翰的心裏,冰涼冰涼,他的心抽疼抽疼的。

    那時候,醫生跑過來告訴他,嚴澈的高燒已經退了,不會有生命危險。水當當似乎聽見了,淚水終於止住了。水正翰終於明白,這兩個孩子,在彼此的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重要。

    一個星期後,水當當完全清醒了,可以開口說話了,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嚴澈呢?”彼時,嚴澈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水正翰愣了下,然後站起身,就要衝出去,水當當叫住了他的身影:“爸爸,別去,我不想見他,讓我們兩個平靜一段時間吧。”說這話的時候,水當當並不知道,嚴澈正躺在這家醫院的某間病房裏,動彈不得。關於有些不可思議的行為,也許都隻是潛意識在作祟。

    水正翰從來不在水當當麵前提嚴澈,所以,當水當當出院的時候,她還是不知道,嚴澈還在醫院裏麵,他胸前的兩根肋骨還沒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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