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鋶低沉一笑,轉視歸晚,犀眸厲芒,嘴裏卻是溫柔無限:“怎麽?很吃驚嗎?”

    神情微斂,側臉時,疏淡了三分,歸晚似笑非笑:“人心叵測,讓我體會深刻……”似感歎,卻又用一種遊戲的方式說出來,惹來鄭鋶柔聲一笑。

    腰帶最後一根細繩係上,手中一停,鄭鋶側身踏下台階,緩步走向李公公,跪在地上的太監總管似乎極其懼怕,隨著鄭鋶的接近,往後退縮些許。直到鄭鋶來到麵前,不得不站起身,低聲報告些什麽,隨著他的輕聲報告,鄭鋶似乎越來越開心,笑容濃了幾分。

    “夫人,此刻可願隨我小賭一把?”噙著算計的輕笑,鄭鋶緊盯著歸晚,仔細觀察著她的神態。

    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歸晚莞爾置之,清怡如月,悠然一歎,徐徐答道:“皇上雅興,我又怎敢打擾。”

    料定了歸晚是如此的答案,鄭裕眼底浮出笑意,走到大殿右方,最不起眼的殿柱上鑲嵌著一塊方形的琉璃,他伸手輕按琉璃,再向左轉了半圈,在禦乾殿的右側居然移開一個門,歸晚默默看著,心神也慢慢定下,想起剛才躲在龍椅後,鄭鎦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她受驚,原來是借助了精巧的機關,此刻釋然,讓她安心不少。

    “皇上……”

    趕忙叫住皇帝,李公公低頭唯諾輕問:“這麗妃娘娘和宮女的屍體……”不敢擅自拿主意,看出今天主子心情似乎不錯,固而大膽開口相問。

    斜瞅了李公公一眼,鄭鋶顯出不耐,還沒開口,一道清悠之聲已經搶言:“麗妃妒恨螢妃娘娘,居然在保胎藥中下了藏紅花,因為事情即將敗露,無顏麵對聖上,因此自縊謝罪,使女殉主,皇上念在往日恩情,不於深究,保其主仆全屍。”

    歸晚不疾不緩地從龍椅邊踏下台階,清吟笑眸,似月風華,損壞的衣袍隨著動作又敞開少許,更襯其人隨意揮灑,雅致風流,走到大殿上,話音一轉,看向鄭鋶:“當今天子以‘仁’治天下,此次寬容的風範才能恩澤四海,廣布天下,皇上,你說是嗎?”

    鄭鋶眸色轉深,幽不見底,笑容綻定,一揚手,李公公領意,低道一聲:“是,皇上仁慈。”後驅著身子,退出殿外。

    對她剛才擅拿主意似乎並不著惱,鄭鋶勾起唇畔,戲道:“夫人一天之內到底還要再給朕幾個驚喜呢?”悠然長歎,似有惋惜。

    “螢火之光,怎堪與日月爭輝,皇上給我的震撼,才令歸晚此生難忘。”反唇輕譏,終還是忍不住要舒緩心中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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