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眼前的茶,耶曆說不出話來,本來腦海中的預想與現在情形相差太大,眼前的人兒開門見山地倒茶賠禮,讓他有些不能適從,看著茶葉在水上漂動,心情更加複雜。

    情不自禁想起上次重傷,也是這個俊美“少年”端著一杯參湯站在床前的情形,心裏某處被觸動了一下,他伸手接過茶,一飲而盡。

    看他茶水下肚,歸晚心稍稍一定,在桌子另一頭坐下,和耶曆同桌而坐,閑話家常似的:“耶曆大哥半年不見,風采更勝,相必當初的傷全好了吧。”

    聽她聲聲動人,句句真心,耶曆片刻怔楞,冷然的表情少許鬆動,輕輕回了一聲“恩”。

    兩人靜坐著,歸晚自如地談天說地,耶曆的臉色也平複下來,兩人猶如回到了在閣樓養傷的日子。

    看到耶曆似乎不再計較,歸晚暗暗鬆口氣,一邊聊著天,一邊飛快地轉動心思,想著脫身之法。

    耶曆內心也並不如表麵平靜,看著眼前的歸晚,混亂的感覺攪得他難以思考。他被眼前人出賣過一次,逃也似的回到弩都,這半年以來,他一刻無法忘懷這個女子,心裏時刻惦念,隻要見到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他叫人畫下她的畫像,由於是口述容貌,這副畫整整畫了兩個月,換了十幾位畫師,才畫出讓他滿意的作品。當時還被兄長戲謔道,不像畫仇人,倒像是畫心上人。

    心上人嗎?偏頭看著她春花如笑,心頭陣陣悸動,原來以為自己見她隻為了報複,今天一見,才知道錯的厲害,原來,隻是再想見她一次……

    “想不到你竟然是樓澈之妻……”正想著,話已經脫口而出。

    一震,歸晚臉顯錯愕,自己並沒有說過身份,為何他會知道?心下暗暗叫糟,口中答道:“耶曆大哥真是神通廣大。”似有讚美,似有感歎。

    深深凝視她,耶曆的眼光灼灼:“想必……你丈夫極寵愛你。”

    被他眼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歸晚輕笑淡問:“耶曆大哥到底什麽意思?”

    “他沒有告訴過你,我千裏送畫的事嗎?”話音剛落,手驟然一伸,隔著半張桌子,抓住了歸晚的皓腕。

    眨眼之間,手腕被人緊緊抓住,歸晚暗驚,手腕一掙,竟然紋絲不動。惱意上來,考慮到此刻情況,她不動聲色,說道:“說得我糊塗了,到底是什麽事?”隱約覺得有人把自己的行蹤泄露給耶曆,不安感襲上心頭。

    耶曆從位子上站起身來,湊到歸晚麵前,歸晚受驚之下,騰然站起身往後退,可惜手腕被抓住,耶曆一個用力,把她帶入懷中,在歸晚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惱意更濃,歸晚笑容中隱含冰意:“即使你是弩族王子,也太放肆了吧。”

    感到懷中人的怒意,耶曆笑笑,揶揄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看著她,忽又道,“生氣的樣子也很美。”

    深吸一口氣,她冷靜下來,淺笑又揚起:“耶曆大哥到底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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