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夜色漸濃,整座孤竹宮都籠罩在濃鬱的夜色中,萬籟俱靜,無處掌燈,但唯有一處依舊燈火通明。

    太子所居的東宮,宮殿內服侍的丫鬟太監全被司徒博支走,諾大的宮殿內,隻剩下他和皇後,而兩人麵前,擺著一麵寬大足有一人高的圓鏡,鏡子前還放著一炷龍涎香。

    皇後和太子都神情緊張而凝重的盯著鏡麵,好像在等著什麽。

    突然,鏡內周遭變幻,不過是瞬息之間,就出現一個青衣男子,龍涎香嫋嫋升騰,漸漸暈染出影像,就好像鏡中男子真的站在兩人麵前一樣。

    “大人。”

    “父親大人。”

    皇後和司徒博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齊聲道,那謹慎緊張的樣子,甚至比見了皇帝還更甚幾分。

    青衣男子轉過了身來。

    那是由一個氣質儒雅的青年男子,年齡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玄黑的眉,形狀如一線絕峰,鼻挺如峰,透著俾倪天下的高傲之感。

    隻是與他的容貌不符的是,他的雙眼是灰白色的,淺灰色的眼中,滿是睿智。

    男子的容貌,算不上絕對的俊美,卻是那種,跨越年齡的,讓無數少女喝夫人都為之怦然心動的類型。

    倘若仔細看,他眉宇間的神情變化,和五官長相,還真和司徒博有幾分相似。

    過了良久,男子才緩緩開口:“都起來吧。”他的聲音低沉,好像還帶著幾分薄怒,僅是一開口,就令皇後和司徒博渾身一顫。

    “父親大人,其實…”司徒博麵帶躊躇,不知從哪說起好,機械鳥和引蠱都是父親大人給的,他對他報以很大的期望,但自己還是讓父親大人失望了。

    “罷了,我都聽說了。”男子擺了擺手,打斷司徒博的話。

    “大人,你聽我說,這事不能怪博兒,他也是吩咐別人去辦的,是那人辦事不力,跟他沒有一點關係啊!”見男子語氣不善,好像要責罰司徒博,皇後連忙上前解釋道。

    “母親,算了。”司徒博不想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這是從小父親告訴自己的。

    “不,博兒。”這次皇後很堅決,推開司徒博繼續道:“大人,都是蘇璃那個賤人,若不是她,獅派的處境也不會像現在這麽困難,一旦她扶植起司徒公綽,咱們博兒的地位將不保啊!”

    “我知道分寸,你先退下吧,我和博兒有些話,要單獨聊。”男子仿似發愁的一擰眉,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示意她出去。

    皇後還想說什麽,但終究還是閉上嘴,退了出去。

    “父親,是我讓您失望了,我不想找什麽借口,您懲罰我吧。”司徒博雙眼緊閉,等待著男子的責罰,這件事雖不全是他的錯誤,但造成現在的後果也有他一部分責任,司徒博不想找借口逃避。

    麵對司徒博誠懇的認錯態度,男子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良久才道,“博兒你起來吧,為父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但是,我並不打算給你懲罰。”

    男子含著睿智笑容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淡淡道:“你應該知道,為父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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