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裝革履的岑森支開秘書,偷偷驅車到了一處郊區獨棟樓下。

    車子還沒停穩,他就注意到一旁停著的一輛高配版賓利,進口漆染的黑『色』,夠低調,卻也內斂中透著奢華。

    岑森英俊的眉宇間瞬間染上了一層鬱氣。

    車子停穩,他一手還搭在方向盤上,冷凝的目光就已掃『射』整個院,看到大門邊緣黑『色』西裝的隱約邊角,還有那空曠院裏四周遊走的其餘黑衣人,這熟悉的布置,分明是瞿遠懌的保鏢……

    瞿遠懌終究是親自找來了。

    岑森眉目間的鬱氣愈加濃厚。

    放做從前,還沒染上勢利眼的岑森,尚且保留最後那絲純粹,不會被權力壓製得動彈不得、隻會匍匐在權勢的西裝褲腿之下。

    那時候的他若遇到這個場麵,鐵定衝進去趕走瞿遠懌,像個豎起全身尖利霧氣的刺蝟。

    但,現在的他不會,不敢,不得罪。

    就連他如今坐擁的副經理職位都是瞿遠懌給的,他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份讓他如坐針氈,卻同時賜予了他諸多便利和財產。

    岑森悶悶的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

    好半晌,時間滴答滴答流逝,裏麵終於響起了一聲動靜。

    門吱呀一聲開了,三五個黑衣保鏢簇擁著一身休閑服、看起來和藹威嚴的瞿遠懌出來。

    他踱步而出,閑庭信步似的,帶著三分饜足。

    岑森掐滅煙,下了車,眼眸微沉卻不敢造次,抬眼直視那便衣出行的瞿老爺子,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

    瞿遠懌早看到了岑森,他眯了眯威嚴滄桑的眼,臉頰邊皺紋合時夷聚攏成威嚴又和藹的態勢,未語先含三分笑,“岑森,這個時間,你來看你媽媽?”

    岑森沉默以對,微微咬牙。

    瞿遠懌身邊的保鏢和他耳語一句,當即被瞿遠懌否決,“他是我兒子,身體裏流著我的血,搜什麽身?”

    保鏢一噎,暗想上次周末團圓宴中,您老對著二兒子的態度可沒這麽好。

    不過一想剛才屋內發生的事,保鏢瞬間懂了。

    瞿遠懌上前,上下打量岑森一眼,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怎麽,還在怪我?”

    是指周末團圓宴中,岑森被瞿一庭狠狠壓製得不可動彈,臉『色』煞白、額頭汗水如瀑,最後隻能甘心於當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而瞿遠懌雖鐵青著臉,但從頭到尾沒有發怒,更沒為岑森幫腔哪怕一句的事。

    岑森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更緊了,心頭憤然,覺得瞿遠懌真是個出的話不做事的老狐狸!在他心裏,隻有瞿一庭才是正牌嫡子,而他岑森隻是根野草吧!

    麵上卻扯了扯嘴角,勉強想笑,卻無比苦澀晦然,“不敢。”

    “不敢?兒子和父親話,還這麽客氣?看來是真怪我啊。”完,瞿遠懌深深凝視岑森一眼,抱著手臂,姿勢威嚴,又歎氣道,“雖然沒正式認你,辜負了你媽和你的一番期待,也傷了你媽的心,但我另一句話絕對作數!”

    岑森眼眸微顫,暗想最近明麵上被瞿一庭看在瞿遠懌老爺子麵子上提拔成了個副經理,有事沒事也能混混上流圈子,但背後詆毀無數,底下人又看他身份笑話,不時給他設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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