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厲煜煊回答,餘梓涵心裏已明了。

    他果真是深愛餘婉容啊,那個白蓮花何其幸運。

    她雙手捂住臉,顫巍巍哽咽。

    厲煜煊不耐煩,冷喝一聲,“停車!”

    司機車一停,厲煜煊就冷瞥向驚詫的餘梓涵,“要哭就下去哭,滾!”

    餘梓涵震驚盯著他,唇瓣顫抖,囁嚅,“厲煜煊,你竟然……”

    話沒完,就看到他冷凝的神色,餘梓涵隻覺得被掐住了脖子,呼吸不進,不出話,隻啞聲,心灰意冷的開車門下車。

    厲煜煊關上車門,從後視鏡裏瞥見那孤零零站在大道上長裙飄拂的餘梓涵,眼裏閃過一絲糾結,但很快冷酷覆蓋上去,一片冰冷。

    司機很快駕駛車子遠去。

    這夜,漸漸下起暴雨。

    厲煜煊站在別墅窗口,依舊沒看到門口餘梓涵身影,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正要扭頭吩咐人,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他瞥見‘婉容’兩個字,忙按下接聽鍵,溫柔出聲,完全將餘梓涵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次日一早,厲煜煊敲響了餘梓涵的房門。

    房門內,高燒剛湍餘梓涵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沉甸甸的腦袋,目光往門口看去,“誰?”

    厲煜煊冷沉聲音響起,“餘梓涵,別忘了今是什麽日子,趕緊給我出發!”

    餘梓涵迷蒙的腦袋驟然清醒,貝齒緊咬蒼白的唇,心揪緊了。

    她記起了,按照安排,今是去辦離婚證的日子。

    也是厲煜煊將她送回餘家,親自接回餘婉容的日子。

    難怪,他會那麽急牽

    餘梓涵洗漱後,坐在化妝鏡前,看到滾燙緋紅的臉色,隻得拿了粉底壓下,又在蒼白的唇上塗了口紅。

    然後,她打包了自己行李。

    她拎包出門,到樓下見厲煜煊正在吃早飯。

    今的他一身法國進口質感極佳的西裝,俊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不用猜,餘梓涵就知道他定然很期待迎接回餘婉容,過二人世界。

    餘梓涵沒心思吃飯,目光晦澀,“厲總不是很著急嗎?走吧!”

    厲煜煊暗眸劃過冷冽,起身往外走。

    民政局,餘梓涵以為會花半時的流程,卻不到十分鍾就拿到了還溫熱的離婚證,攥緊離婚證,她仰頭將眼淚逼退。

    厲煜煊視線從手裏離婚證上劃過,瞥見餘梓涵臉色,冷諷笑著,“怎麽?這是不舍得厲太太的頭銜了?”

    餘梓涵冷嗤一笑,“厲煜煊,你不要後悔!至於這頭銜,誰想要就拿去,我不在乎了。”

    出嫁時見到他的欣喜仿若還在昨日,哪怕他隻是個植物人,她也堅信他定然能醒來。

    兩年日複一日的守護,卻換不來他的一點溫柔和真情……

    厲煜煊被她一刺,臉色微變。

    餘家,餘婉容宛若待嫁新娘,穿著潔白婚紗,被餘家人簇擁在客廳裏。

    厲煜煊下車,闊步進門,一眼看到餘婉容嬌怯模樣,眼眸一深,上前握住她手,“婉容,今你真美。”

    緊隨其後進來的餘梓涵看著這一幕,心口一窒。

    厲煜煊,你若知道你心愛的婉容是曾害你成植物饒罪魁禍首,你還會這麽高興嗎?

    可她不敢,她被餘家人攥住了軟肋,是一顆被擺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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