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月色下,裴少沐站在了原地。

    他腦中無數的線在串聯著。

    從他在裴氏集團接到了溫甜的電話,在溫甜的電話裏聽到了那段對話,然後回到溫家,溫甜恰好出去了,溫甜出去見的恰好是一個男人。

    而在那段對話裏溫甜也是和一個男人對話。

    他回來溫家,就恰好看到了溫甜的包裏塞的東西。

    那些不堪的用具和避孕套。

    如果湊巧,沒有這樣的巧合。

    如果設計,不可能設計到如此麵麵俱到。

    裴少沐的頭越發痛了。

    他,究竟要如何相信溫甜?

    片刻後裴少沐走進了別墅,他上了二樓。

    他來到了二樓的一扇門前。

    那扇門是粉色的。

    裴少沐推開了門。

    這扇門裏麵什麽都沒有,唯獨牆上貼滿了東西。

    畫,全部都是畫。

    全部都是關於溫甜的畫。

    遇見溫甜的那年,裴少沐恰好對畫畫有興趣,還特意拜了一位國畫大師學習畫畫。

    開始他畫的東西有很多,風景,山水,可後來畫的就隻有一樣了,溫甜。

    在那個舞會上驚鴻一瞥後,裴少沐畫裏隻有溫甜。

    溫甜穿著大紅色舞裙跳舞的樣子。

    他畫了無數。

    這些畫他全部自己保留了下來,後來在A市建造這所別墅的時候,就特意放在了這間房間。

    因為猜想溫甜女孩喜歡粉色,他特地將這間房間全部裝飾成了粉色,無論是牆體都是門全部都是粉色的。

    房間的最中央,是一副最大的油墨畫。

    畫上的正是穿著大紅色舞裙的溫甜。

    那青稠般的長發從雙肩傾瀉,在空中劃出了優雅的弧度,繾綣飛揚,黑發紅裳,那賽雪的肌膚被映襯得格外有華彩,瞳孔更是清湛。

    裴少沐的心頭一震。

    他無法相信,有這樣純淨眼神的女孩會出那樣不堪的話來。

    他無法相信,有這樣純淨眼神的女孩會遊走他和秦若塵之間,貪圖和不同男人床上的歡愉。

    可今下午發生的一切,明明找不到任何破綻,找不到溫甜沒出這樣話的破綻。

    裴少沐盯著那副油畫發呆。

    最後他幽深的視線落在了油畫裏溫甜的眼眸裏。

    那眼眸閃動著細碎的光芒燦若星辰。

    裴少沐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忽然像被掐住了一般。

    一道電流迅速的劃過了他的腦海。

    裴少沐一個激靈。

    他,找到了最大的破綻。

    最大的破綻就是溫甜不可能那樣的話!

    無論多充足的證據也無法表示溫甜會那樣的話!

    他那麽純真美好的姑娘不會,絕對不會如此放蕩不堪!

    裴少沐一下衝出了房間。

    無盡的懊悔席卷了他。

    他後悔,現在才想通。

    他竟然懷疑了溫甜那麽久!

    他竟然把溫甜一個人留下!

    他,簡直就是混賬!

    他應該相信溫甜的,無條件相信溫甜的。

    裴少沐衝出了別墅到霖下車庫開了一輛跑車,車迅速開了出去,如閃電一般的速度開了出去。

    ……

    溫甜的人生從來沒有如茨絕望過。

    一邊是不斷痛苦喊著的顧念念,一邊是無饒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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