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掀了蓋似的,紛紛揚揚地下著雨。鏡頭一轉動,我眼前出現了澳洲墨爾本秋冬的雨,空氣滴水而綠。中午下班走過女皇廣場旗杆山公園,看那一片一片的樹林,仿佛在浴中,那樣歡快地晶瑩著、光潔著。經過一個電話亭,便停下躲雨。突然就想給姐姐打電話。雨下了一個小時才停,給姐姐打了一小時的電話。卻搞忘了不同城市的時差,南北半球的不同季節。9月回到中國成都,因受不了姐姐過分的關愛,一會兒叫我多吃飯、一會兒拖著我去逛街、一會兒探親訪友,我怕姐姐占用我更多的私人空間和時間,便找個理由與姐姐吵架,並把她家的鑰匙還她,把我放在她那兒的鑰匙收回,準備往後與姐姐隻隔街相望。

    “你知不知道,你在墨爾本打電話給我,一打就是一小時。正是晚上我騎著自行車下班回家的路上,我為了聽你的電話,就坐在蓉城初春乍寒的街邊,讓你慢慢訴苦,又冷又餓地聽你嘮叨,對老板的不滿、對生活的抱怨,其實我自己打工還心煩,還不知向誰訴說。”與姐姐吵架時,姐姐說了出來。姐姐還說:“你說商品社會裏什麽都講錢,即便親姐妹也要明算賬,一分勞動一分報酬,那我做夢想你,你給我多少報酬。”我一時無語。

    姐姐大我兩歲多,她是我們姐妹兄弟中最大公無私的一個。作為大姐,她從來都是顧及我們下邊的妹妹、弟弟。記得姐姐生下她兒子後,聽老人們講嬰兒穿舊衣服好,舊衣服不會弄傷嬰兒皮膚,姐姐便把她兒子穿過的衣服、嬰兒用的毛巾毯、尿布之類都洗幹淨,保留著曬過太陽的味道,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箱內,說等我結婚生子時用。結果姐姐一放就是十年,見我仍沒有結婚生子的打算,才失望地把這些東西送人。姐姐每次到外地出差或旅遊都會給我帶禮物回來。有一年姐姐從雲南回來給我帶了一條蠟染的玫瑰紅連衣裙,給父母、老公、兒子都帶了禮物,唯獨她自己一樣禮物也沒買。父母去世後,父母值錢的東西,姐姐一樣都不要,隻把父母沒來得及整理的一大堆相片,買了幾個大相集,花了一個月時間清理、整理好送給我和兩個弟弟,一人一本父母生前的影集。都說裝修房子是一場病,而我買房子後是姐姐跑上跑下的買材料請人裝修,等我從澳洲回國,看見裝飾一新的房子,買的家具,選的顏色都讓我滿意,甚至細微到姐姐知我喜歡遊泳,耳朵進水時老愛用小指去掏,姐姐怕我抓傷耳朵,連棉簽之類的小東西都為我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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