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
唐倩雅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齊誌國這才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唐倩雅背靠著枕頭坐在床上，看到齊誌國手裏的捧花和果籃，嘴唇輕輕勾了勾，“你人來了不就好了，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
齊誌國的神色僵了一下，卻沒有說話，隻是兀自把果籃放下，而後把花瓶裏已經枯萎的花取了下來，把新買來的花插了進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唐倩雅看到他的臉，笑容僵在了嘴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無察覺，“這幾天都好久沒見到你了，連護士都在問我呢。”
“……”
見他仍舊是不開口，唐倩雅仍舊是一副若無其事，“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問過了醫生，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你來接我，好不好？”
唐倩雅說完了，整間屋子都安靜了下來，她仍舊看著齊誌國，可齊誌國卻始終垂下目光，不看她。
氣氛倏然變得有些詭異。
唐倩雅的眉頭皺了起來，眼底多了一絲忐忑。
而就在她還在心裏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齊誌國開口了。
“對不起。”
隻有簡單的三個字，說得簡單利落。
唐倩雅愣了一下，笑出聲來，“剛才我隻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在抱怨，你不用……”
“我說的不是這個。”
齊誌國皺起眉頭來，聲音嚴肅起來。
唐倩雅愣住了。
齊誌國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通紅，像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全然都是疲憊。
“你怎麽……”
唐倩雅滿眼詫異。
齊誌國皺緊了眉頭，聲音確實輕描淡寫，“我們，就這樣吧。”
唐倩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和你，是時候結束了。”齊誌國又將話說得清楚了些。
唐倩雅愣了一秒，眼淚刷得一下落了下來，“你說什麽？你為什麽要……”
齊誌國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以前看了隻會心疼，而這一刻，他竟然隻覺得麻木，“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也該因我而結束。”
唐倩雅皺起了眉頭，“如果你是因為傅雪柔，而對我感到抱歉，你完全沒有必要……”
“不是，”她的話沒說完，齊誌國打斷了她，“這件事全是因我而起，她所做的一切，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有什麽事，你可以找我，請你不要追究她……”
“不要追究她？！”唐倩雅聲音都提了起來，變得有些歇斯底裏，“那個女人差點害死我，現在你竟然要我不要追究她？！”
“都是我的錯，如果你還念及之前的一點情分，無論你提出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你。”齊誌國看著她，神色平靜。
唐倩雅滿眼驚訝地看著他，最終全部化作了憤怒，“齊誌國！你這個混蛋！你現在竟然要幫著那個殺人凶手說話？！她是凶手！我才是受害者！你是不是瘋了？！”
“我是瘋了！”齊誌國移開目光，想到了什麽，眼眶通紅，“我是瘋了！我是混蛋！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