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顏眼底閃過一絲驚詫,但還是很快答應,“好的,我這就去。”

蘇傾顏說話算話,不一會兒,項振軒就出現在了項少辰的床邊。

項振軒拄著一根拐杖,不過兩天的時間,他好似老了五六歲,就連被染黑的頭發裏也都透出了密密麻麻的白絲,看上去很是憔悴。

可這一次項少辰死裏逃生,倒是也提醒了他,項家人丁太單薄了,如果不能傳宗接代,隻怕後麵會被有心人顛覆了這百年的家業。

醒了好,醒了好,他總該想些辦法了。

“你出去,我有話要對爺爺說。”

這時,項少辰又開口。

蘇傾顏又看了一眼項振軒,可是項振軒這一次卻像是沒聽見一般,隻是看著項少辰,沒有留下她的意思。

蘇傾顏隻好鬆口,“好的,那你們先聊,我先出去了。”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屋子內隻剩下他們二人。

屋子裏變得極其安靜,項振軒看著床上的人,而項少辰卻隻是看著天花板。

詭秘的安靜,叫人無法將其與血肉至親的爺孫倆聯係在一起。

“你以為是她需要我嗎?是我需要她啊。”

“什麽?”項振軒皺了皺眉。

項少辰閉上了眼睛,又睜開,不再說話了。

項振軒看著他,眉頭擰緊,臉色沉得厲害,“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當初我就不該心軟,隻有殺了那個女人,這個家才能恢複原本的樣子!”

項少辰仍舊沒有回答,他不知道他還能再說些什麽。

她大概恨死他了吧,恨到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他。

而他,注定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而蘇傾顏,也注定得不到她最想要的。

這世界多麽的,公平啊。

看著項少辰不說話的樣子,項振軒的臉色沉得更加厲害了,“項家一門心思的培養你,現在看來,全都是白費了,從現在開始,我什麽都不指望你,隻是有一點,項家人丁單薄,必須要盡快開枝散葉,你知道該怎麽做了。”

項少辰隻是動了動,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曾經您也曾有過一個重孫……”

聽到這話,項振軒卻突兀地笑了起來,“你是說那個狐狸精肚子裏的野種?那種野種怎麽配叫做項家的繼承人?”

項少辰皺了皺眉,這話聽起來實在刺耳。

項振軒卻是沒有絲毫顧及他情緒的意思,徑自開口,“她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要攀上高枝的女人,項家能夠屹立百年不倒,這其中利益關係的盤綜複雜,我想你也很清楚,隻有像蘇家那樣的名門望族,才是新的繼承人強有力的後盾,才能保證他坐穩在這個位置上。那樣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注定隻會讓她的孩子成為家族利益之間的犧牲品!”

項少辰仍舊麵無表情。

無論何時,自己的爺爺似乎都是這樣的冷酷無情。

在他的眼中,任何有違家族利益的事情都將會被徹底剔除拋棄。

冷血而鋒利,就像是一把軍刀。

無情無義,隻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