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羽知道姚可薇是在關心她，可她的心裏也不好受，一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嗯，我知道，你不是馬上要出任務了嗎？好好準備，到了那邊要萬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回來，知道嗎？”
聽到夏綾羽這麽說，姚可薇就知道她已經不想再把話題繼續下去了，連敷衍都顯得這麽敷衍。
姚可薇隻好順著她的意思來，“那好吧，我先掛了，有事再聯係，拜拜。”
“拜拜。”
放下電話，夏綾羽常常舒了口氣。
終於不用像是被拷問一般，而她卻無處遁逃。
終於不用再提他。
終於不用再想他。
……
掛了電話，夏綾羽一個人往外走，將姚可薇的電話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給秦少康打一個電話。
電話撥通了，撥號的聲音在手機聽筒裏一聲聲響起。
不知為何，夏綾羽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緊張，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
以往她同秦少康從來沒有這麽拘謹，可是聽了姚可薇的那番話之後，她怎麽都放鬆不下來了，有的隻是無盡的緊張。
撥號的聲音仍舊在響，她甚至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秦少康最好別接電話，這樣她就能找個理由不用跟他說話，那樣或許還能避免更多的緊張和尷尬。
撥號的聲音又響了兩聲，而夏綾羽正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對麵的人接了起來。
“喂。”
男人沉穩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許久不聯係，他的聲音似乎更加低沉穩重了。
夏綾羽突然緊張起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秦上校，是……是我，我是夏綾羽。”
“嗯，我知道。”秦少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醇厚，令人聽著說不出的安心。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而且充滿了耐心。恍惚間讓夏綾羽想起了當時還是新兵的時候，那時候秦少康擔任她的教官，每一次她有問題，他都似乎很歡迎她問問題，而且從來不會覺得她麻煩，那時候的他，也是這麽耐心，這麽溫柔。
夏綾羽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自己還是新兵的時候，他對著她還是這樣的溫柔，好像中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惜沒有如果。
一切都已經發生過。
“對不起。”
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夏綾羽還是說出了口。
雖然她很不習慣說這三個字，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安然無事需要秦少康付出這樣的代價，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就算要到國外執行任務，這個任務也該是由她來。
她這一說話，電話對麵也沉默了。
兩個人一下子誰都不說話，讓夏綾羽的一下子有些恍惚，不知電話對麵是否有人在聽她說話。
而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秦少康先開了口。
“你不用跟我道歉。”他的聲音仍舊平靜，隻是平靜中帶著一絲隱忍的慍怒。
夏綾羽皺了皺眉頭。
也許秦少康生氣了。
“真的很對不起，”夏綾羽又重複了一遍，聲音裏滿是愧疚，“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無論如何我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