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一遍遍的提鮫人之淚，她更加確定了她手裏東西的重要性，內心也更沉重了幾分，隻是，這些她都不能讓他知道。
因而，夏綾羽臉上仍舊平靜。
靳諾不再看她，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裏難以自拔，“你說我癡心妄想也好，你說我癡人做夢也罷，我一直都相信，隻要找到鮫人之淚，就可以讓她活過來……”
夏綾羽仍舊看著他，“因為愧疚？”
聽到她的話，靳諾狠狠一怔，而後皺起了眉頭，像看怪物一般的神色看著她，“你說什麽？”
夏綾羽自知話說得過分了可能已經得罪了他，卻也已經出了口，隻能讓之後的話聽起來稍微委婉些。
“我聽過不少傳言，”夏綾羽一邊看著他，一邊斟酌著自己的措辭，“他們都說……”
剩下的話，不言自明。
說完，她看到靳諾的臉色明顯不對了，因為憤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似乎一副要發火的模樣。
夏綾羽已經做好了他要發火的準備，可是卻遲遲沒有等來。
她再看向他的時候，靳諾隻是神色平靜的看著她，看樣子已經把剛才的怒火硬生生地給壓了下去。
“你相信他們說的話嗎？”靳諾隻是看著她，目光裏仍舊帶著一絲哀傷。
夏綾羽這些天待在這裏，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在女孩的日記裏，他是討厭她的哥哥，可是這個男人卻為她準備了每一份生日禮物，將她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裏。
是因為愧疚嗎？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靳諾看著她，苦笑著勾了勾唇，“你以為是因為愧疚嗎？”
夏綾羽沒說話，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靳諾突然笑出聲來，笑過之後，仍舊是看著她，笑意褪去，目光變得認真起來，“因為我愛她。”
夏綾羽微微一怔，“哪一種愛？”
靳諾隻是看著她，像是要一眼看進她的心底去，“你房間裏的那樽玉雕，管家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
夏綾羽點點頭，“那是你的妹妹。”
靳諾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夏綾羽疑惑地看著他。
像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靳諾本來平靜的眼眸裏多了一層怒意，“她不是父親的女兒，不過是父親外麵那個女人為了哄騙父親送來的孤兒，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們相愛了。”
夏綾羽皺了皺眉。
講到這裏，靳諾自嘲地一笑，“可是她的身份都已經公之於眾，那麽高高在上的父親怎麽可能向世人承認自己竟然錯把一個孤兒當成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女人愚弄了呢？聲名顯赫的靳家怎麽能出現亂lun呢？”
“所以，他們趁著我在海外執行任務，整整兩個月都沒有辦法通信的時候，逼她嫁給陸家的少爺，沒想到她性子烈，尋了短見，等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
說到這，靳諾的聲音哽咽了，夏綾羽看著他，對麵的男人眼睛已經紅了，傷痛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十分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