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像外界所傳的那樣,因為妹妹阻止他叛離軍區,投奔鷹眼,他就索性殺死了自己的親妹妹,所以現在這一切,不過是他感到愧疚的表現嗎?

可是這種男人竟然也會覺得愧疚嗎?

夏綾羽簡直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可能性都比這種可能性大。

“冷……冷……”

這時候,昏迷中的男人突然發出了聲音來,夏綾羽收回了思緒,朝他看過去。

這個男人其實並不難看,隻是因為她極度的討厭他厭煩他,所以才把這個男人給妖魔化了。

這麽看,這個男人棱角分明,線條硬朗,自帶著一股侵略性,殺氣太重,倘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這樣的一張臉應該很受女人喜歡吧。

就像管家所說的,這個男人的身邊一直都有很多的女人。

但女人隻是他生命中的點綴品,是襯托他無限權力的存在,越多女人的附庸隻會讓增添他的光輝。

女人於他,不是必需品,而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正如軍人以得到獎章為榮一般。

夏綾羽看著他,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去把空調給調高了些。

弄好了空調,夏綾羽返回來,看著男人仍舊皺緊了眉頭,最後沒辦法,幹脆拿過一邊的被子,給他蓋在身上。

做完這一切,夏綾羽又看著他,果然,靳諾的眉頭舒展了,似乎是沒這麽冷了。

可這個男人安生了沒過多久,就又喊了起來。

“水……”

靳諾喊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更提高了幾分,“水!”

聽著他虛弱的聲音發出一聲“水”,夏綾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都已經這個樣子了,竟然還想著擺架子,難不成把自己當皇帝了?

不過,夏綾羽心裏雖然這麽想,卻還是走了過去,倒了一杯水給他端過來。

半昏迷著的人自然是沒有辦法喝水的,夏綾羽隻好走過去,坐在床上,然後把他扶起來,再把水杯遞給了他。

然而,夏綾羽剛把杯子送到他嘴邊,靳諾突然伸出了雙手,不由分說緊緊地攥著杯子,連她的手也攥緊了。

夏綾羽當即皺緊了眉頭,“喂,你幹什麽?!”

她說著,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回來。

可男人仍舊是握得很緊。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攥得十分緊,指節都因用力變得發白,夏綾羽的手都被攥疼了,感覺下一秒杯子就要被他捏碎一般。

“咳咳咳……”

求生的本能使男人盡可能多的喝水,沒過多久,就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夏綾羽正要開口勸他喝慢些,別噎著,可是看到男人的那個樣子,她的話卡到了嘴邊,說不出來了。

這個男人就如同頻臨死亡的野獸一般,哪怕嗆著也在奮力地喝水,喝得殺氣騰騰,好像誰從他的手裏奪走,他就會立刻出於本能撲上去將那個人撕成碎片。

天生的野獸。

夏綾羽沒再阻止他,隻是看著他喝水。

等到水喝完了,他的手才慢慢鬆開,而剛一喝飽了水,他整個人就萎靡了下去,重新失去了力氣,好像剛才喝水都用盡了他全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