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辰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看著她，怕嚇著了她，而用盡可能溫和的聲音開口，“別鬧了，我知道你因為吳媽的事心情很不好，都怪我沒有注意到吳媽家裏的事，如果那時候注意到了然後派人送她回家，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你生氣也是應該的……”
楚曦卻隻是冷漠著一張臉，“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項少辰微微一怔，沒有說話。
楚曦仍舊看著他，眼底不帶一絲溫度，“你不過是想要折磨我，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又想來扮好人，你不覺得惡心嗎？”
項少辰看著她，聽著她的話，更加困惑不解，眼底更多的是痛苦，“如果事情是我做的，我承認，可是你這樣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卻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楚曦仍舊是冷笑。
他項少辰竟然也有今天，也會用這種近乎低三下四的語氣和她說話，真是活久見，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如果不是吳媽走得這樣突然，她或許還會相信他的謊言，可如今，一切都太晚了。
她不會再被他騙了！
“隨便你怎麽說好了，”楚曦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項少辰看著她背影，終是忍不住了，大步追過去，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想要他怎麽樣？
“別這麽跟我說話，別忘了，馮靖秋的命還在我的手上，我想要隨時就能拿來！”
項少辰的聲音近乎歇斯底裏，如今，他手上的牌似乎就僅僅剩下這一張了，他必須緊緊地抓住。
聽了他的話，楚曦微微一怔，而後笑出聲來。
以前項少辰無論怎麽折磨她，怎麽羞辱她，都不會動不動就把這事掛在嘴邊來威脅她的，所以，這個男人到底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沒有其他法子了，隻能抱著最後一張底牌了吧。
隻是這麽想著，楚曦的心裏又多了幾分悲戚，“你不配提他。以你睚眥必報的性格，他還活得到現在嗎？”
項少辰皺緊了眉頭。
這時，楚曦慢慢轉過來看向他，目光裏滿是決絕，“所以，現在擺在你麵前的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殺了我，我馬上下去陪他，要麽，我會殺了你！”
項少辰狠狠一怔，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捏住了，而後捏得粉碎，血肉模糊。
“我沒有……”
項少辰仍舊在試圖掙紮。
楚曦卻隻是冷笑著看著他。
連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吳媽都能下手的人，他還有什麽幹不出來呢？
項少辰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全都是苦澀。
“到底怎麽樣，你才能相信我？”
楚曦微微一怔，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隻是，那個時候，如果他肯相信她，那麽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不可能，”楚曦冷著一張臉，“除非，你給吳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