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羽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繼續開口,“你要想想,殺了他,你怎麽向他的父親交代?”

隨後,夏綾羽看到男人的手倏然一頓,停住了,那把軍刀最終沒有朝著男人的背脊劃上去。

夏綾羽在心裏鬆了口氣,雖然她不齒靳諾這個人,可是在發現自己還有個同類之後,看到顧霆琛要殺他,竟然有一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令人不安。

顧霆琛的軍刀還沒有收起來,夏綾羽趕緊走過去,以防他一個不對勁,突然又要動手,那麽事情就不受她的控製了。

“你還不能殺他,不然在他的父親那邊,你就不好交代了。”夏綾羽又強調了一遍,生怕顧霆琛突然又改變注意。

但顧霆琛卻將軍刀緩緩地收進了刀鞘,而後慢慢地放了回去。

夏綾羽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麽,心裏不免有些不安,“不能殺他,可是他醒來一定會記得剛才發生過的事,我們該怎麽辦?”

顧霆琛又低頭看了一眼,目光冷冷,“那就讓他再多睡一會兒好了。”說完,他突然抬手,不由分說就把靳諾的頭揪起來,然後朝著地上撞去。

碰的一聲,鮮血四濺,靳諾的腦袋上都開了花。麵前的男人卻冰冷著一張臉,將他的頭甩開,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

冷血動物。

在那一刻,夏綾羽心裏隻有這種感覺,但畢竟隻在心裏想了想,然後深藏在心裏。

靳諾就這麽暈了過去,暫時不會醒來,兩個人都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也都像是被什麽揪住了一般,感覺到了隱隱的不安。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沒有休息,一直守著靳諾,提防著他可能隨時醒來。

……

項家的氣氛簡直叫人窒息。

項少辰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前方,目光冷得駭人。而在他的對麵,則是一個跪倒在地上的男人,低著頭,整個人像是篩糠一樣抖得厲害。

“把你做過的事都說出來。”

項少辰的聲音冰冷,每一個音節都冷入了骨。

那男人哆嗦得更加厲害了,“項先生,您饒命啊,我不過是一時想不開,我……”

項少辰的目光倏然變得愈發淩厲,“把七月十四號晚上那天發生的事說出來,一個字一個的說,任何細節都不準少,否則,你會被剁碎了喂狗!”

項少辰說話算話,每一個字都不容質疑,任何人膽敢觸犯他的底線,等著他們的將是字冷酷無情的處罰!

男人嚇得竟哭了出來,哆嗦著趕緊開口,“我……我說!那天晚上,我開出租在這附近閑逛,然後就看到您家的保姆從您家走出來了,她攔到了我的車,我就載上了她……然後我就和她聊起來了,她說她住在鄉下的親戚住院了,情況不好,要趕過去,我就載著她上了高速公路,我看她住在富人區,應該條件不錯……我一開始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就想讓她把錢都掏出來,可誰知道她不肯,還要報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