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那我去給楚小姐開藥，就先走了。”見氣氛不對，醫生趕緊小心翼翼地開口。
項少辰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楚曦，醫生趕緊識趣地離開。
女仆們見勢不對，麵麵相覷了一眼，也都紛紛朝著門外走去。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整個屋子裏，頃刻間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出席躺在床上，側過頭去不再看他，項少辰看著她，皺緊了眉頭，而後又鬆開。
“好好休息，別再做傻事了，”半晌，項少辰幽幽地開口，“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你答應我，我立刻就走。”
楚曦微微一怔，沒想到項少辰竟然用這樣平和的語氣和她說話，這放在之前，她是敢都不敢想的。
但此刻，她的心情早已經變成了一潭死水，平靜再無波瀾。
不論他說什麽，她都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
“項少辰，你這麽假惺惺的，不累麽？”楚曦的聲音很輕，語氣卻異常冷然。
項少辰皺緊了眉頭，眼底寫滿了困惑。
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這麽說，可他卻不明白她這麽說的根源是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怎麽聽不懂……”項少辰皺了皺眉，無形間，眼底竟然閃過一絲惶恐。
楚曦卻沉默了，不再說話。
“告訴我，你為什麽……那麽討厭我？”項少辰目光緊緊地看著她，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艱難。
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這樣低聲下氣地說話，這一次，是第一次，卻不是最後一次。
他以為他的心已經堅硬如鐵石，而之後的每一天，都是折磨得她不得安寧才對，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不想這麽做了呢？
他不知道。
隻知道當他看到她閉著眼睛躺在那裏的時候，他的心都想被擰在了一起一般，痛得好像不會呼吸了。
突然隻見，他就覺得全世界都不重要了，隻要她活著。
其他的他什麽都可以不要。
楚曦仍舊是沉默，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也不想再和他再多說一句話了。
項少辰皺了皺眉，又舒展開，“好好休息，想清楚了，到時候我會來問你要答案。”
知道她不想在說下去，一種挫敗感突然侵襲了他全身，再呆下去哪怕一秒，他都害怕自己堅持不住。
拖著疲憊的身子，項少辰朝著門口走去。
楚曦目光微微動了動，卻始終沒有朝那邊看上哪怕的一眼。
砰——
“家主！”
隻聽見一聲悶響，接著就是女仆們驚呼的聲音。
楚曦隱隱約約猜到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卻始終沒有朝門那邊看上哪怕一眼。
項少辰重重地倒了下去，高大的身體如同山一般轟然倒地，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竟然覺得有一刻放鬆。
他摔倒了地上，艱難地把頭轉過來朝向她，卻隻得到一個堅決的後腦勺，好像無論他是死是活，她都不在在意了。
眼前一黑，他徹底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那麽漫長，卻叫人意外覺得安心。
隻有這個時候，他的大腦才能停止思考，不再去想那些讓他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