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顧霆琛隻有冰冷冷的兩個字回答。
“很好？”男人反問他，聲音突然變得古怪起來，“我以為有些事不用我提醒，你心裏也會很明白。”
“我做事情有我的分寸。”顧霆琛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男人隻是笑，笑得聲音十分幹癟，如同指甲劃在玻璃上的聲音，十分難聽，“你根本什麽都不懂！那個女人是什麽，她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會毀了我們所有人！我以為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結果現在看來，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顧霆琛皺了皺眉頭，最後鬆了口，“你們懷疑她是鷹眼的人，但可就我看來，她比我們任何人都想要看到鷹眼的破滅，她是一把利刃，如果用得好，就能夠成為手中鋒利的刀刃，割斷敵人的喉嚨。”
“利刃？”男人仍舊是笑，仿佛他聽到的不過是一個小孩不成熟的囈語，“那是因為這把利刃現在還在沉睡，她懵懵懂懂，什麽都不知道，人類總有一種錯覺，認為自己可以控製一頭沉睡的野獸，卻不知道它一旦醒來，第一個咬斷的就是你的脖子！”
“她不是這種人，”顧霆琛很不快地反駁，“就我最近的觀察來看，她沒有任何危險可言，她隻是個普通的女人，雖然在軍校的成績優異，但也仍舊隻是個成績優異的女人。”
“你在為她辯駁？”男人問他。
“不，”顧霆琛幹脆地回答了他，“我隻是用我所學的東西做最理性的判斷，不該讓你們那麽那毫無根據的恐懼，而把這樣的一把利刃放置不用。”
男人突然冷哼了一聲，“你真的覺得你了解她嗎？”
顧霆琛沒說話，但陳默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雖然我不明白，軍區為什麽要將她定為一級危險的人物存入檔案，但就目前來看，她還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顧霆琛很坦白地陳述自己的看法，“甚至，我認為她的存在很有益處。”
“等到她做出了任何出格的事，那就太晚了！帶來的後果將是毀滅！”男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歇斯底裏，十分可怕。
顧霆琛皺了皺眉。
男人歎了口氣，語重心長起來，“你年紀還輕，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你已經被這個女人影響了，現在你已經開始替她說話了，她是一個危險的怪物，可你竟然在為一個怪物說話。”
“我沒有。”顧霆琛試圖辯駁。
男人隻是輕笑，笑過之後，聲音變得沉重起來，“你還覺得沒有嗎？先是秦少康，再來就是你……”
“你說什麽？”聽到那三個字，顧霆琛的眉頭忍不住擰在了一起。
“連我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了，”男人感慨起來，“哪怕軍區聯合封鎖她，她也還是能夠找到秦少康，當然，秦少康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為什麽會為她網開一麵，這我也覺得很奇怪，後來，我就在想，一個女人，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究竟能用什麽東西來換取她所得到的這一切呢？也許你知道這個答案。”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掛了電話，顧霆琛徹底切斷了和那男人的聯係，可他的心頭卻越發變得沉重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做了什麽能讓秦少康為她破例呢？
而她又對他做了什麽呢？
一開始，他明明是強烈反對她參加這次行動的。
顧霆琛站在原地，陷入了思索。
許久，他又看了看門口，最後決定將外套重新放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