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道:“先擺飯上來!”飯後,時辰就更近了。街上的人比昨日更加熱鬧。每隔十幾步就有個乞丐模樣的漢子站著,背後背著三四支麻袋,顯然是丐幫的執事弟子。朱七七讓勝泫帶路,所以勝泫走在前麵,中間是兩個婆子搭著王憐花,朱七七跟在王憐花的軟兜裏。這一行人看上去完全不像參加武林大會的豪傑,反倒像是出外郊遊的世家子弟,別人免不了要多看幾眼。除了他們,還有一隊也不像。湖藍色衣裙的女子頭戴銀簪花,眼睛亮比星辰,笑如春花,手輕輕叉在腰間,說不出的明媚張揚,火一般**。

    而她身邊的女子,墨綠間白的飄飄衣裙,漆黑幽深的眼瞳,平平淡淡的表情,嘴微微抿著,靜靜的立在那裏,水一般寧靜。這兩人本應是相伴嬉笑於街頭店鋪的青蔥少女,但其中一個女子的腰間卻突兀的別著一把黝黑的長劍。不得不令人注目。清風歎氣道:“你為何要讓我換回女裝?而我為什麽偏偏問也不問就答應了呢?”迦南淡淡道:“我有預感,今天定有一場架要打。”她確實曾說過打架還是穿自己的衣服比較爽,但……“我記得我們是來看人的,不是來打架的。

    ”迦南緩緩道:“可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丐幫大會的舉辦之地不過是開封東郊外的一大片稻田,此刻隆冬時分,秋收早過,田上唯有稻草和積雪而已。北方鄉村多產毛竹,丐幫弟子便用碗口粗細的毛竹子,在這片稻田上搭起了一圈四方竹棚。竹棚自然搭得簡陋得很,竹棚內也不過擺了些長條凳子,粗模板桌。此時坐在竹棚裏的,卻大多衣著華麗,神情昂揚,但一個個卻都麵色沉重,兩百多人一起,竟很少有人說話的。不過這些人大多都已四十來歲。迦南和清風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而湊巧的是,最近的一張桌子坐的正是朱七七。

    迦南瞧了瞧他們,又環視一周,抿嘴不確定道:“清風……”清風麵色沉重:“嗯。”“你是讓我來跟他們相親的嗎?”朱七七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咳……”她轉頭瞧瞧王憐花,竟發現王憐花好似什麽都沒發現,精神萎靡,眼睛半睜半閉,竟似傷勢惡化到了極點。朱七七皺了皺眉,心中思忖著之後要不要找個大夫給他看看,畢竟她還用得著他……清風麵色一紅,掩麵道:“我們果然是來打架的。”她竟然忘了丐幫重選幫主這樣的大事,大多都是家主出場,年輕一輩哪有湊熱鬧的資格?勝泫這樣的也是極為少數的……迦南點了點頭,緊了緊握劍的手。

    突聽竹棚外“篤篤篤”三聲木梆子響。散步在四麵的丐幫子弟立即聚集到了一起,排成了整齊的隊伍。丐幫這場大會的主事,“遍地灑金錢”錢公泰寒暄喝場麵話都已說盡,但卻還沒有看到熊貓兒和沈浪的身影。朱七七急了,喃喃道:“大會已經開始,沈浪怎地還不來?”又聽一人道:“丐幫的三位長老怎地還不來?”錢公泰慘然長歎:“敝幫三位長老,都已……遇害了。”這話說出,真猶如巨石投水,四麵竹棚立即騷動起來,群豪神色劇變:“此訊當真?”朱七七的報複起作用了,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沈浪大卸八塊,但朱七七卻一點也笑不出,她滿目的心思都在重複同一個問題:“沈浪怎地還不來?”突聽竹棚外傳來一聲冷笑:“你們竟真的在這等著他來?他又不是呆子,難道回來送死嗎?”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被朱七七嚇走,殺了左公龍,以圖謀丐幫之位的金不換!金不換這人,是個徹徹底底的白眼狼,黑心鬼,在他的眼中隻有錢,隻有利。

    當初金不換是曾經入過丐幫,但等到他成名立萬之後,便再也不提。除了身上還穿著乞丐服外,已與丐幫無半點幹係。但他此刻卻以此賣起老來:“你們這些後輩竟如此不懂事,丐幫發生這等大事,竟不告訴我老人家!”錢公泰忍住氣道:“大俠並非本幫……”“混賬!別人可以稱我為大俠,你等後輩怎麽也能稱大俠?我老人家入丐幫之時,你還未出世呢。”雄獅“喬五”皺眉道:“此等厭物,竟也來翻江弄水……有我在,他什麽花樣都別想玩。”金不換仗著自己輩分和武藝,就要登這丐幫幫主之位,喬五大喝道:“誰做幫主都可以,你就不行!”話剛說完,他那魁梧的身子已淩空飛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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