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的人影一消失在門外,王憐花心裏細細默數十聲,一個閃身就從大開的窗戶旋了出去,瞬間消失在雪地裏。但仔細一瞧,這雪地上卻猶如風吹過一般,不見絲毫痕跡。

    朱七七從來都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但也不是一個隻知道胡攪蠻纏的人。所以,她白日裏雖抓不著王憐花的錯處,夜晚卻也總得打探一番。但打探的卻不是他們現在下榻的這處宅邸。因為這處宅邸與她被關押的地方截然不同。

    她的算盤打得雖好,但隻要有一點將她放在心上,就不會看不出她心裏的小九九。熊貓兒是,沈浪是,王憐花也是。隻是這三人的處理方式卻截然不同。

    熊貓兒裝醉離席,陪著她駕著馬車循著記憶找那處曾關押過她的宅邸,而沈浪卻在暗中行事,至於王憐花……他自有一張把死人說活的嘴。

    朱七七真的找到了那處宅院——這根本不是什麽人家的宅院,而是一家妓院。她萬萬沒想到,那神秘莫測的白雲牧女竟是路邊誰都可攀折的野花,也不會有人想到,江湖上平日裏張牙舞爪威風赫赫的英雄豪傑竟會被幾個□□捉了去!

    朱七七跟熊貓兒繃著臉潛入了這看似平凡,時機卻危機四伏的魔窟,但更出乎意料的是,卻有人先他們一步,將這妓院中的大漢都點暈在地,甚至有人趁他們不注意在他們的頭頂上放了一頂用樹枝編成的王冠,冠上還插著紙條,朱七七頭上的紙條寫著:傻蛋之後,而熊貓兒頭上的紙條不出意外,便是:傻蛋之王。

    朱七七氣急,不顧勸告又往前深探了一段路,但火光頓起,人聲漸沸,一人影從火光處襲來,將他們帶走。待兩人到了牆外,那人卻不見了蹤跡。朱七七心中滿腹疑雲,恨不得立馬就再回去瞧瞧,熊貓兒好說歹說才教朱七七第二日再探。

    冬夜本短,兩人折騰半宿,回到王憐花家不過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張眼睜開,日色已白。

    朱七七躺在床上出神了半響,想了會心思,似乎越想越不對,越覺得昨日那人像沈浪作風,推被而起,直奔沈浪臥房。

    那人果然便是沈浪!沈浪出乎常態的顧左右而言他,句句話不離夜晚外出之事!

    朱七七聽罷急了,道:“誰說我今夜要出去的?”

    沈浪笑道:“我又未曾說你今晚要出去……”忽然轉過頭去,接口笑道:“熊兄為何站在窗外,還不進來?”

    熊貓兒幹“咳”一聲,慢慢踱了進來,強笑道:“沈兄起的早啊。”

    沈浪笑道:“你早…其實你我一點都不早,那些半夜裏還要偷偷摸摸跑去做賊,一晚沒睡的人才是真正起的早呢,你說是嗎?”

    熊貓兒幹笑道:“是……是……”

    沈浪又道:“我要去瞧瞧。瞧瞧昨晚有什麽笨賊來偷東西,東西沒偷著,倒把馬車留在外麵了。”

    朱七七和熊貓兒登時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沈浪麵帶微笑,飄然而去。

    過了半響,熊貓兒才道:“昨晚是他。”

    朱七七點頭,但昨晚那氣呼呼的模樣卻找不著一點蹤跡,反而樂乎得很——沈浪的作為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那便是作弄,但若是沈浪,那便是好意,便是對她的關心了!女人啊女人,特別是叫朱七七的女人,誰能把握到她一點心思呢?

    熊貓兒聽見她的話正在氣悶之時,突聽她道:“走。”

    熊貓兒愣愣道:“走哪去?”

    “找迦南。”

    熊貓兒皺眉道:“你找她……莫不是想讓她今晚和我們一塊?”

    朱七七笑著點點頭。

    “可她和王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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