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黃小桃我的發現,騎木驢這種酷刑本身是不會要命的,但凶手將竹管的末端削得格外鋒利,刺穿了死者的直腸和大腸,造成了嚴重內出血,最後致命。

    而且,在死者死亡的過程中,凶手還通過中空的竹管往裏麵放置了一些異物,加劇他的痛苦!

    能從下方往肚子裏塞東西,說明當時死者是俯臥位,或者側臥位,不然血會不停地往外流,地上的血雖然看著一大片,但其實量並不算多。

    我用手敲了敲竹管,傳來的回聲證明,竹管深處已經被凝血和碎肉堵塞了。

    我不打算在這裏把竹管拔出來,現場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待會回去之後讓孫冰心解剖吧!

    我繼續檢查死者全身,注意到他身上有不少被毆打留下的傷痕及淤青,這些淤青隨著皮下組織的潰爛已經擴散開來,但這些傷都沒有傷到要害和骨骼。

    咽喉、腦袋也沒有外傷,我說道:“直接和主要死因都是內出血引發的器官全麵衰竭!”

    黃小桃說道:“死亡過程一定很漫長。”

    我點頭:“相當漫長,腸胃不是人體要害,但是有許多血管和迷走神經,出血量達到全身血量五分之一才會休克,三分之一才會有生命危險。日本武士認為靈魂寄宿在腸胃裏,所以把剖腹視為最尊貴的死法,不少武士剖腹之後幾小時都死不了,有的甚至活活感染致死。”

    我檢查了一下死者的雙手,發現手腕上也有被捆綁的痕跡,勒痕色如敗革,周圍有密集的皮下出血點,另外,以勒痕為界線,手部的顏色明顯較淡。

    死者曾被捆綁過,但在死後,凶手把繩子拿走了,看來凶手學聰明了,知道繩子會被當作證據。

    我拿手指丈量著勒痕的深淺,深淺程度很均勻,看來捆得非常緊,而且捆繩子的人性格認真,做事一絲不苟!

    周圍地上還有一些毛發,是死者的頭發,死者本身毛發比較稀疏,我檢查了一下頭皮和發根,發現有被薅扯過的跡象。而且凶手下手很重,從發囊被拔起的方向看,是從前麵扯的,這種扯法非常疼。

    然後,我查看死者的腹部,發現了幾個和其它傷痕不太一樣的鈍圓形傷痕。我研究半天沒摸著頭緒,視線突然落在門邊的鞋架上,我招呼道:“小桃,把鞋架上的高跟鞋給我拿一隻。”

    黃小桃走過去比較了一下,道:“這些鞋都是一個型號!”她拿來一隻。

    我比對了一下,看來這傷痕確實是被高跟鞋尖踢出來的,但是大小不符合,我們挨個試了一下,沒有找到吻合的,我說道:“看來朝死者腹部踢踹的這人,穿的鞋比較小。”

    我比劃著:“用手薅扯死者頭發,使勁地踢他,這樣造成的傷勢並不大,充滿著一種宣泄的意味。”

    毆打死者的人,和捆繩子的人,一個衝動不計後果,一個冷靜理性,明顯不是同一個人。和前兩樁命案一樣,這案子也呈現出多人合謀的跡象。

    那麽,血鸚鵡會這樣不理智地毆打死者嗎?

    我回憶血鸚鵡做過的案子,突然發現,她沒有太明顯的犯罪風格。她的犯罪風格主要體現在對象上,她隻殺男人,尤其是負心漢,可是有時候是一刀致命,有時候又是慢慢折磨致死,有時候甚至顯得有點業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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