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點破之後,小夥的心理防線迅速崩潰,但還是負隅頑抗地重複那句話:“我什麽都不知道!”

    黃小桃亮出證件道:“我知道你是怕引火燒身,現在能幫你的隻有我們警方,希望你合作。”

    小夥抬起淚汪汪的眼睛:“那我說了之後,可不可以把我保護起來?”

    黃小桃點點頭:“沒問題!”

    小夥環顧四周,道:“我不想在這裏說,先去警察局吧!”

    梁警官留了幾個人收拾現場,然後和我們一起回到警察局。這個小夥昨天晚上目擊到了師傅被人槍殺,今天一整天沒敢回家,也沒吃飯,我們給他買了豬扒飯和礦泉水,他立即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吃著吃著他突然哭了,說道:“我早勸過我師父不要跟那幫危險的人打交道,可他就是不聽。”

    我和黃小桃交換了一下線索,苦苦尋覓的線索終於出現在眼前,我們都按捺不住心中興奮,我安慰道:“別急,慢慢說。”

    他說老金是二十年前這一帶非常有名的紋身師,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孤僻,他打小就很崇拜老金,中學輟學之後一直求老金收自己為徒,但老金卻不肯,於是他就死皮賴臉地經常提著禮物上門拜訪。

    直到前年,老金突然鬆口說願意收徒,他興奮得不得了,後來得知,原來老金患了帕金森,對於紋身師來說這就等於職業生涯的結束,所以左思右想還是準備把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打那之後,老金傾囊相授,而他也像海綿吸水一樣學習著,不到半年就已經學有所成。可是老金不放他走,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願意在這裏白打幾年工,老金沒有子女,就當是替老金養老,等老金去世再自立門戶。

    在這裏打工期間,他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這家店幾乎沒有生意,隻靠一些熟客支撐,有時候一月的收入完全不夠付房租和水電費。

    他建議師父把店搬到鬧市區,重新做宣傳,現在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技藝再高超,沒有營銷手段也是無人問津。

    可老金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說什麽都不願意改變,仍然死守著這家店!

    去年六月,四個麵相凶惡的家夥找上店來,直接丟出一口袋錢,看得他眼睛都直了。然後老金讓他給這四位客人紋一個圖案,是一種他從沒有紋過的奇怪圖案,半蛇半龍。

    忙了一整天紋完四個紋身,四個人一言不發地走了,他這才敢問老金:“這幾人是黑社會嗎?”

    老金搖了搖頭道:“我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小金啊,你要記住,以後無論如何,這家店都不能挪窩。但凡遇上要紋這種圖案的人,絕對不要多嘴,我和這些人是有言在先的。”

    他忍不住追問原由,老金解釋道這幫人二十年前就找上門來,要他紋這種圖案,每年都會帶來幾個人,並且絕對不能對外界透露!

    雖然老金從來沒問,但也留了些心眼,曾經有幾樁轟動澳門的街頭槍戰中,就有紋著這種圖案的人死在現場,他猜測,這幫人可能是一個神秘組織的成員。

    昨天晚上,一個打扮得怪模怪樣的人找到老金,還帶了一幫人。當時他正在外麵給師父買宵夜,一走到店前就看見那個怪人用槍指著老金的頭,嚇得立即跑了。

    他躲在小巷裏等了幾個鍾頭才敢回去,看見師父已經倒在血泊中,他不敢進去,怕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也不敢報警,因為他生怕被卷進什麽事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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