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結論,孫冰心倒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屍體看著慘不忍睹,好像被車撞死的一樣,但是瞞不了內行。

    我拿手丈量了一下太陽穴附近的創麵,感覺像是一個圓形的東西,有棱角。我第一反應是煙灰缸,可是從通話時的背景音判斷,那是在馬路上,一個人在馬路上拿著煙灰缸行凶?

    孫冰心咋舌:“凶手在大馬路上把他砸死,這也太狂妄了吧!”

    我說道:“更誇張的是,凶器還可能是個煙灰缸……”

    “是嗎?”孫冰心一陣驚訝:“那你覺得這個凶手,是那個凶手嗎?”

    “十有八九,否則他沒有滅口的意義。”

    我沉吟著,行凶過程是我們在電話中聽到的,卻得到這種相互矛盾的信息,到底哪裏錯了呢?

    我望著屍體,突然道:“右手!”

    之前兩樁案件,凶手是左撇子無疑,打死這個胖子的卻是右手,二十年前的命案凶手也是右撇子。

    雖然凶手在屍體身上寫了“我回來了”這四個字,但我始終沒有確信,他就是那個人。假如真的是他,二十年裏他故意訓練左手,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他還是使用了右手。

    這是完全說得通的。

    我快速地摘掉橡膠手套,說道:“我得回去聽一下錄音!”

    孫冰心問道:“這個人怎麽辦,不驗啦。”

    我說道:“沒有繼續驗的必要了,屍體待會弄回去吧,局裏的法醫想解剖隨意。”

    我剛要往外走,宋鶴亭突然喝道:“忘了什麽?”

    我這才想起來燒紙,我每次都燒的,唯一一次忘了還被宋鶴亭逮個現行。我一臉難堪地拿出黃紙,為死者點燃,燒的時候宋鶴亭也雙掌合十,和我一起默誦往生咒。

    我們先去橋上找黃小桃,她舉著手機正在拍照,見我們趕來十分詫異,問道:“你們這麽快就搞完了。”

    我說道:“那個人是被謀殺的,不是車禍!”

    “是嗎?”黃小桃揚起眉毛:“難怪我找了半天沒找到車禍的痕跡。”

    這座橋很老舊,欄杆有一些被撞壞的,但從斷口的鏽能看出來,不是昨天撞壞的,孫冰心環顧四周道:“在這裏行凶,根本沒地方躲嘛。”

    我看著往來的車輛,分析道:“車流量也大,晚上八、九點恐怕車更多……行凶地方不是馬路上,應該在別的地方。”

    黃小桃問道:“為什麽不能是別的馬路上呢?”

    我苦笑道:“在馬路上用煙灰缸當凶器?”

    黃小桃道:“未必就是煙灰缸,比如說是路邊的花盆。”

    我搖頭:“肯定是煙灰缸,我不會連這個都分辨不出來。”

    孫冰心打斷我們,說道:“在這裏爭也爭不出結果,不是說要回去聽錄音嘛,走唄!”

    離開的時候宋鶴亭笑了一下,我好奇的問道:“姑姑你笑什麽?”

    她說道:“我覺得你們三個蠻有默契的,唉,年輕真好!”

    我逮住這個機會誇讚一聲:“我覺得姑姑一點也不顯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