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手指摸了摸,發現有一截脊椎有骨裂跡象,我判斷凶手是從後麵踩住死者的背,然後用一根尼龍繩之類的凶器狠狠勒住死者的脖子,這種行凶動作死者幾乎無法反抗,也不能將凶手抓傷。

    我用聽骨木仔細聽這一塊,發現除了骨裂之外,第七根脊椎有錯位跡象,我沉吟道:“有兩個著力點。”

    “這說明什麽呢?”孫冰心問道。

    我答道:“說明凶手在行凶的時候,中途停頓了一下。”

    孫冰心指著缺失的皮膚邊緣詢問:“要不要驗一下是生前剝的還是死後剝的。”

    我搖頭:“用不著,肯定是死後,這個凶手的習慣是把自己留下痕跡的皮膚全部切掉。”我撫摸著傷口邊緣道:“切麵整齊利落,一氣嗬成,從傾斜度看是一個……左撇子?”

    我震驚地睜大眼睛,孫冰心問道:“宋陽哥哥,你怎麽了?”

    黃小桃說道:“卷宗上的凶手是右撇子吧,我好像記得!”

    我說道:“對,九起案件全部是右撇子幹的,奇怪。”

    孫冰心道:“看來又是模仿犯,搞不懂這些人為什麽要崇拜罪犯。”

    我擺擺手:“先不著急下結論,我們看看別處。”

    慣用手的問題很關鍵,但是我隱隱有個想法,時隔二十年,凶手完全可以改變自己的慣用手。

    我此刻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我既希望是那個人,又不希望,我想將他繩之以法,可是假如真的是他,那就意味著我爺爺當年作出的讓步毫無意義!

    更重要的是,他如果被捕,我爺爺與罪犯交易的黑曆史便會公之於眾。

    我甩開這些思緒,接著驗屍。

    我用洞幽之瞳觀察了一下傷口邊緣,從切口紋麵和夾叉部位的皮瓣形狀判斷,應該是一把一尺多長的闊背匕首。

    把屍體翻過來之前,我讓孫冰心將後背上沾的小石子、沙粒、草莖提取一下。這是判斷這裏是行凶地點,還是拋屍地點的一個依據,另外讓她提取一些血樣。

    我盯著死者的臉端詳了一會兒,她死亡瞬間,臉上凝固著極度驚恐與絕望的神情,我拿起她的手,發現手指甲裏有一些土壤,似乎是劇烈掙紮時造成的。

    我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幕來,一個老練的凶手像捕食者一樣,無聲無息地從背後接近,突然把繩子兜在死者脖子上,用力踩住她的後背,把她放倒在地上,死死地勒著,直到死者窒息。

    那幕畫麵令我感到不寒而栗,殺人是一種極端反社會、反本能的行為,況且不像其它技能一樣可以反複預演、磨煉。

    能夠如此嫻熟冷靜的凶手,絕不可能是第一次作案!

    黃小桃突然指著死者的耳朵讓我看,我瞅了一眼,原來死者的耳墜少了一個,少掉的那一邊明顯有被拽傷的痕跡,我把那隻耳墜取下來放進證物袋。

    “會是那個人嗎?”黃小桃問道。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