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著臉對黃小桃說道:“還記得鄧超越獄那天,我倆去監獄時,我給他塞了一包紅塔山嗎?”

    黃小桃點頭道:“看見屍體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他了,這個標誌簡直就像親筆簽名一樣,不會錯的!”

    鄧超消失幾個月後,又卷土重來了,而且偏偏是在我們即將畢業的時候,我心裏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揮去這些念頭開始驗屍,死者是一名四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蓄著髒兮兮的絡腮胡子,給人一種不修邊幅的邋遢感覺,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酒味,感覺是個收入不高的單身漢。

    死者的衣服上沾滿灰塵和雜草,褲子有拖拽痕跡,似乎是死後被人移動過。他的領口、袖口和口腔裏都殘留著一股濃重的酒味,臉色也有點發紅,目前大概處在醉酒狀態。

    死者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裏有泥土,我用洞幽之瞳仔細看了下,裏麵沒有血跡和皮屑,應該是死前留下的。

    然後我把死者口袋裏的東西一樣樣取出來,一部用舊的智能手機、一串鑰匙、半包七匹狼香煙、一塊髒兮兮的手帕,還有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打開一看竟然是法庭的傳票。

    我遞給黃小桃看,她說道:“我去給法庭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黃小桃走後,我將死者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脫下來,用手活動了一下死者的關節,摸一摸肌肉的僵硬程度,掰開瞳孔看了一下,推測出死亡時間為十小時左右。

    當我把衣服放在一旁時,發現背後有斑斑點點的水漬,非常淺淡,我一時間想不出它是怎麽留下的,暫時不去考慮它。

    我用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的軀幹部位,死者內髒完好,隻有支氣管裏堵塞了大量凝固的淤血。

    喉部的切割傷非常幹淨利落,幾乎一刀斃命!絕大部分血都逆流進了氣管,傷口周圍湮了一大塊凝固的血跡,微微呈現出手掌的紋路,死者的手掌上也沾了一些血跡。

    人被割喉之後不會立即死亡,實際上割喉造成的窒息才是真正死因,死者被割喉之後曾經下意識用手捂住喉嚨試圖止血。

    望著這專業的刀法,我情不自禁地低語道:“鄧超學長,這幾個月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接著我撐開驗屍傘,對著窗外透進的陽光慢慢調整傘麵,發現了幾處印痕,這時黃小桃走進來說道:“死者的身份確認了,是一名倉庫管理員,他同時是明天將要開庭審理的一起謀殺案的關鍵證人。”

    我搖頭歎息:“看來明天開不了庭了,又一個凶手要逍遙法外……”

    黃小桃問道:“你這邊有什麽發現?”

    我收起驗屍傘,道:“死者應該是昨天晚上喝完酒獨自回家的路上,發現地上有一樣東西,或者是錢,於是低頭去撿。凶手趁機從後麵抓住他的肩膀,快速地一刀割喉,整個謀殺過程沒有任何個人感情在裏麵,就像是殺手做的一樣。”

    黃小桃點點頭:“所以,你是想說,鄧超已經是個職業殺手了?”

    我說道:“還記得他越獄的時間點嗎?剛好是我們端掉了那個非法直播網站之後,那家網站和某組織有密切聯係,端掉他等於斷了組織的一條重要財路,所以我有種猜想,組織已經將我視為眼中釘!於是把和我有仇的鄧超救了出來,打算讓他來對付我,隻不過在此之前,他有別的一些任務要完成。”

    我指著那根紅塔山道:“鄧超完成組織賦予的使命的同時,也沒忘記向我們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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