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檢查完體表就開始解剖,黃小桃問道:“你覺得他手法怎麽樣?”

    我點點頭:“手法挺專業的,拆肋骨,取內髒的過程一氣嗬成,感覺是個有十年以上工作經驗的法醫,就是有一點。”

    黃小桃笑道:“什麽啊,宋大神探!”

    我說道:“套路嚴重!”

    一個法醫要驗許多具屍體,漸漸就形成一種固定模式,先看眼睛,再看嘴,然後看身體,然後解剖,這個流程確實會讓工作過程有板有眼、條理清晰,但卻很容易忽視一些細節。

    死者不是流水線上的汽車,都按一個模式來就行,許多法醫長期麵對屍體,已經麻木了,很容易就形成這種套路。

    黃小桃點頭道:“你真是一針見血啊!等這案子完了,我感覺可以開個專題研討會,叫局裏的法醫好好改進一下。”

    我笑道:“你損我呢?”

    黃小桃搖搖頭:“不啊,我真這麽認為!”

    我盯著取出來的內髒看,隔著屏幕,很多信息都沒有,我就倒回去,再看一遍死者原本的樣子。

    我看得太入神,當法醫把死者翻過來的時候,我叫道:“大力,把我的驗屍傘取來!”

    我一回頭,沒有王大力,隻有看著我傻笑的黃小桃,我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太投入了。”

    黃小桃道:“你認真起來的樣子挺帥的。”

    我羞澀地笑笑,倒回去再看一遍,有個地方我反複看了許多遍,黃小桃問我在看什麽,我解釋道:“肩胛骨有傷,你看,移動的時候肩膀的皮膚有一處不易察覺的突起,可能是骨裂!應該是被凶手用重物擊打過!”

    黃小桃震驚道:“太強了,隔著屏幕都能看出骨裂。”

    我盯著畫麵歎息一聲,我此刻的心聲和無數深更半夜鑒賞小黃片的癡漢是一樣的——“換我上!換我上!”

    死者的致命傷在背後,是一處向下的穿刺傷,法醫說道:“傷口疑為錐子形態的利器所致,從刺入的角度看,凶手的個頭比死者高。”

    我把這一段看了五六遍,連連搖頭:“大錯特錯,凶手的個子比死者矮,凶器也不是錐子!”

    黃小桃問道:“那是什麽?”

    我答道:“是一把鉤子!凶手是從下方用鉤子鉤住死者後背的,如果他不是跪著的,就是個矮子,應該隻有一米六左右。鉤子刺進身體的形態和錐子有點像,但鉤子是彎曲的,拔出來的時候會鉤破一點皮膚,你看傷口上麵是不是有一個左右分開的皮瓣?”

    黃小桃幾乎把臉湊到屏幕上,看了半天道:“好像是的!”

    我叫黃小桃取把解剖刀過來,黃小桃一頭霧水的問道:“你要那個幹嘛?”

    我神秘的道:“自有妙用!”

    黃小桃去法醫試驗室取來一把解剖刀,我對著屏幕比對,黃小桃恍悟道:“我明白了,你在拿解剖刀當參照物,這辦法太聰明了!”

    警方用的解剖刀都是同一型號,我以解剖刀為參照物,確認一下傷口的長度,就能知道凶器的大小。

    我計算了一下,在紙上畫了一個曲線:“凶器大概這麽大!”

    黃小桃用手托著下巴沉吟道:“這麽大的鉤子,一般見不到的,除非是屠宰場裏鉤肉的鐵鉤。”她眼睛一亮道:“南江市隻有三家屠宰場,我馬上叫人去查!”

    說著她就出去了,一有線索她比誰都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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