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後的一個星期,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神魂顛倒的狀態,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上課的時候心不在焉,連睡覺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王大力問我是不是這段時間連續破案壓力太大,要不要買隻老母雞補補身子?其實我滿腦子都是黃小桃,但又沒法跟她說。

    我有時也給黃小桃發發微信,當然也就是一些“你在幹嘛呢”、“睡了沒有”之類沒營養的話。我從小到大沒有任何戀愛經驗,連單相思也沒有過,叫我突然像情聖一樣滿嘴甜言蜜語,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可是黃小桃好像工作太忙,經常不回複,就算回複也是支言片語。

    但即便她隻發過來一個笑臉的表情,都能讓我高興半天,害我隔幾分鍾就要抓起手機看看,感覺都快得強迫症了……

    人們常說戀愛中的人是傻子,我現在深刻地體會到,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

    這天黃小桃打來電話,叫我和王大力晚上去某飯店,我倆到了之後,黃小桃就站在一樓大廳裏等我們。她今天穿著T恤衫和牛仔褲,額頭上壓著一副墨鏡,一副酷酷的樣子,我注意到黃小桃從來不穿裙子,估計是性格使然。

    以黃小桃那傲人的身姿,一身普通的衣服都能穿出前凸後翹的立體感,王大力一見麵就色眯眯地說道:“小桃姐姐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啊,我鼻血都要噴出來了。”

    “幾天不見你又犯賤了是不?”黃小桃威脅地揚了揚拳頭。

    “哎呀,小桃姐姐手下留情。”

    看著他倆打鬧,我突然對王大力心生妒意,當然臉上仍舊裝出若無其事,黃小桃淡淡地看我一眼道:“宋陽,孫老虎在樓上等你們。”

    “怎麽突然請吃飯啊?”我問道。

    “你忘了?之前孫老虎不是說,等咱們回來的時候,要親自接風洗塵。”黃小桃解釋道。

    我們隨黃小桃來到四樓的一個包間裏,王援朝也在,飯局還沒開,他就著桌上的瓜子喝起酒來。這大叔也是強,我聽說以前有個嗜酒如命的人一粒花生米都能喝上一壺,王援朝離這種境界也差不遠了。

    孫老虎坐在另一邊,正自己跟自己玩撲克,兩人各幹各的,大概都是警察局裏的熟人,用不著客套。

    孫老虎一見我們進來,就站起來招呼道:“大侄子,來了啊,這位就是你的助手王同學吧?”

    “孫局長好。”王大力畢恭畢敬的道。

    “哈哈,不用這麽客套,你喊我孫叔叔就好,坐坐,小桃,讓服務員上菜吧。”孫老虎揮了揮手。

    落座之後,孫老虎先是跟我道歉,說原本準備一回來就給我們接風洗塵,但局裏有些事情一直走不開,這才拖到現在。

    再一個,是上次的渡財靈貓案仍舊在做善後工作,這期間發生了一些意外,嫌疑犯餘軍在看守所畏罪自殺了。

    聽到這個信息,我略微一驚,問道:“怎麽死的?”

    “那小子用床單搓成繩子,在鐵窗上把自己給吊死了,第二天早上發現的時候,屍體已經涼透……”說到這,孫老虎頓了頓,不禁皺起眉頭:“但死的實在是蹊蹺,他個頭有一米八,鐵窗也差不多是這個高度,雖說是吊死,可他的腳卻是踩著地麵的,這太讓人費解了。同房的犯人第二天聞見屎尿味,才發現餘軍直挺挺的吊在那裏,嚇得他們大呼小叫。”

    “站著吊死的?”王大力錯愕地瞪大眼睛。

    我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一幕畫麵,破曉的晨光下一個男人僵硬地站著,嘴裏拖著鮮紅的長舌頭,屎尿順著褲腿流了一地,這場麵確實蠻詭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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