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瓣。”黃小桃答道。

    “什麽顏色?”

    “粉紅色。”

    “後麵是不是有一根若隱若現的花莖?”

    黃小桃仔細看看:“真的哎!”

    我對她解釋道,子宮上麵浮現出的這個桃花形狀其實是一個嬰兒的雛形,五瓣正是它的四肢和腦袋,那根‘花莖’便是臍帶。

    黃小桃恍然大悟,唏噓道:“太殘忍了,兩個月大的嬰兒,就這樣跟媽媽一起命赴黃泉了。”

    我歎了口氣:“是啊!”

    還好隻是兩個月,這時的嬰兒還不能算是一個人,如果到了‘五月筋骨成’的時候,才真正算的上是一屍兩命。

    而且那種死者怨氣極重,驗屍之後仵作必須用艾葉在自己身上反複熏烤,否則會把未能投胎的嬰兒怨氣帶出來。

    如果家裏有孕婦,必會被殃及到,生下怪異的化生嬰!

    這種化生嬰往往都是四手四腳或者擁有兩個腦袋,那不是連體嬰,而是醫學上所說的嵌合體,兩副身體嵌合在一起,就好像有另一個嬰兒強行借腹投胎一樣。

    祖宗流傳下來的許多禁忌,背後都有其深意,雖然它們漸漸成了一種看起來毫無意義的儀式,但爺爺當年教導我說,切不可把它們單純理解成封建迷信,否則必會遭殃,這類禁忌我一般都會牢牢恪守。

    我叫王援朝把手提袋裏的‘聽骨木’遞給我。

    我接過‘聽骨木’逐一聽了一遍死者的骨音,判斷死亡時間為四十小時左右,雖然死亡報告上寫得很清楚,但必要的流程我還是要走一遍的,以防有什麽遺漏。

    這時羅薇薇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報告,我問她:“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她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承認這次讓你蒙對了,死者確實懷孕兩個月。”圍觀的警察們發出一陣竊竊私語聲,看我的眼神也變得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蒙對了?真可笑。

    我說道:“那我就再蒙一件事,死亡順序是丈夫殺了母親,然後殺了妻子,最後丈夫自殺!”

    羅薇薇哼了一聲:“宋顧問,你是在開玩笑嗎?丈夫平日裏明明很孝順,怎麽可能殺母親,哪怕當時他處在精神失常的狀態下。”

    我回敬道:“羅小姐,你的法醫資格證是買來的嗎?驗屍還要考慮死者之間的親情?”

    羅薇薇眼神變得有些尷尬,尖著嗓子道:“口說無憑,有本事你證明給我看啊!”

    我對王援朝道:“王叔,幫我去痕鑒科取一台紫外線燈過來。”

    王援朝答應一聲去了,我拿起男性死者的左手,在指腹上輕輕擠壓了幾下,指尖處頓時冒出一些細小的東西來。以我的眼力自然看得清楚,但其它人就看不見了。

    王援朝取了一部紫外線燈過來,黃小桃打趣道:“真新鮮啊,現在連你也用上先進儀器了?”

    我笑道:“中西合璧嘛!”

    仵作也是一門古代科學,會根據每個時代的實際情況發生一些變化。就拿這紫外線燈來說,古人也用紫外線驗屍,但在當年的技術水平下,想得到紫外線很費勁,要把屍體搬到太陽下麵,再用塗了特殊藥水的紗布來過濾陽光。

    現在有這玩意就方便多了,我何必舍近求遠?

    我拿著紫外線燈在死者的手指上掃了一下,紫外線燈能讓一些微小物體清晰呈現出來,比如毛發、皮屑,羅薇薇看清之後,突然瞪大眼睛,腦門上沁出一層冷汗。

    我冷笑著望向她:“看見沒有,死者手指上是什麽東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