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包顯得滿臉疲倦,“我明天走。”他看看茶幾上放的大包,“你退房了?”

    “是啊,我睡了一天,打算連夜回去。需要我做些什麽嗎?”

    “不去參加葬禮?”

    安迪聳聳肩,不置可否。

    老包看看曲筱綃,又道:“你還是去一下吧,一方麵可以把責任都推我身上,洗清自己;另一方麵你以後也需要那些人的幫助。”

    安迪又是聳聳肩,“不明白,沒必要這麽複雜。我一向是不屬於我的領域不亂插手,屬於我的領域不讓別人亂插手。”

    老包沉默了會兒,“難怪,難怪。我明天回去。有什麽話要我捎過去嗎?”

    “沒有,那不屬於我的領域。唯一的請求,別往包子背上壓稻草了,他已經到極限。我不去也是少給他添麻煩。”

    “他隻要看清現狀,沒有壓力。都是自找的。要是像你一樣,既不亂插手,也不讓亂插手,事情簡單很多。但他年輕,身處其中就看不穿。我明天回去,他要是懂得配合我,會減少無數麻煩。”

    “我不傳話。抱歉。”

    老包竟然一笑。“你都已經聲明你不亂插手,我哪會讓你傳話。行,你一路小心開車,上高速前加滿油,盡量半夜別去服務區,大貨車多,危險。這小姑娘,眼睛滿是血絲,眼光倒是碧油油的,很聰明。”

    曲筱綃一聽老包這麽說她,差點兒吐血。等老包一走,她與安迪兩個往外走去取車,“老包總在說什麽呢?好像很陰險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他說什麽,總覺得他一句話後麵有很多意思,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你也沒聽出來?”

    “要不是你提醒,他看上去挺像個好人的,對你又關心。”

    安迪也這麽覺得,可昨晚知道老包氣死老婆之後,誰還敢相信老包。“我不知道。反正我跟包子交往,又不跟他爸爸交往。老包表揚你聰明呢。”

    “調戲吧,哪是表揚。不提老頭子了,我跟你說我跟趙醫生的事,一說我又想哭。”

    安迪開車,曲筱綃嘰嘰呱呱說她這兩天來和趙醫生之間發生的事。說到激動處,曲筱綃就伸過頭去,往安迪肩上蹭蹭,嗚嗚幾聲,小狗小貓一樣。等曲筱綃說聲“完了”,安迪才問:“你上回不也跟他分手過?後來不是更好?”

    “這回不一樣。以前他嫌我,這回他嫌自己。”

    “心魔啊。我也有,很大的心魔……”

    “你們書看得多,心越亂。”

    “對,我現在也煩透什麽反省自己,每天拿著解剖刀挖自己,看見自己渾身缺點,結果往外麵一看,好多人比我不堪。你這麽去勸他。”

    “趙醫生不一樣啊,他不用反省別人都會提醒他。最早我讓朋友去打聽趙醫生的時候,朋友已經警告過我,可我……”曲筱綃一說又哭。

    “問題是,你就這麽放棄趙醫生?”

    “我不想啊。我不知多愛他。可是再不放棄,他會被他自己摧殘得不是我心裏的趙醫生了。我寧願他在我心裏永遠是最好最好的。嗚嗚,我多偉大啊。”

    “你真不是一些些的偉大。你比我會愛多了。我給你說個八卦,小關跟我說,小樊的哥哥放出來,到我們22樓來找小樊了。小關機靈,說小樊已經退租。往後小樊的日子又難過了。我打個電話給包子,你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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